平衣袖,笑得温文尔雅:「我原也不欲穿这样晦气的颜色来见你,倒使你平白也晦气了,只是那群老辈实在是固执,你便行行好,嘴上饶了在下这一遭吧。」
瞧瞧,这小嘴儿情话说得多动听,我懒散地在主位上坐了:「瞧林相这话说得,林相是大齐肱骨,本宫万不好嫌了去。」
「只是不知道林相何谓范事来本宫这处?」我看了看日头,「再不久,本宫就要去陪太子用午膳,小孩儿难养,若误了时候,可就麻烦了。」
提及了这位半路杀出来的新太子,林相眸色深了:「臣此来,就是为了此事。」
我:「???????」
他站了起来,姿态清舒地向我一步步走来,我歪坐在主位上一动不动,就懒散地看他越来越近。
倒是南秋看见了很紧张,生怕这位新林家家主为爹报仇,突然暴起把我给捅了:「林相止步——」
我第一次喝住她:「退下!」
南秋不甘不愿地立在一边,焦躁起来。而男二身长玉立地站在我面前,眉眼清俊温润,不管是气度还是模样都像个顺风顺水长大的小公子,而不是一路逆袭上来的jian佞。
他就这样站在我面前,挡住了窗外投进来的所有光线,他的影子把我稳稳地罩住了。
而我就这样歪在椅子上看着他,没有什么表情,懒散得像没有什么骨头。
他声音极轻,又带着点说不清楚的亲昵:「有的时候觉得你不是平嘉,又有的时候觉得你合该是大齐唯一的嫡公主。」
我还是歪在那里,动都不动,冷眼看他,声音语调懒洋洋:「林相糊涂了,不是本宫,还能是谁?」
他只是顿了一会儿,也笑了笑:「是了,不是你,还能是谁?」
这位风姿无双的权相衣袍轻撩,就单膝点地跪在我脚边:「臣愿携林氏一族,为大齐新帝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而权相语气也轻柔:「只望殿下多为新帝思量,控严后宫,勿再复前朝之祸。」
事情有意思了。
牙膏崽都还没上位呢,这兄弟就来暗示我未来王后必须要姓林?
我还是瘫在那里,假装的讶异也有气无力:「呀,是本宫忘了,太子东宫可是连一位女眷也无呢!」
男二对我虚假的惊讶表现得很捧场:「长姐为母,殿下是理当为六殿下思量。」
「人都说长幼有序,本宫还待字闺中呢,」我厚脸皮用拖字诀,「幼弟就成家了,本宫脸上有点挂不住啊。」
男二一点也不买账,笑得温文尔雅:「殿下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何愁不得佳婿?国不可一日无君,而六殿下年纪轻,朝里同僚都担忧殿下年轻气盛,许是娶了亲便也稳重了。」
是娶了你们的亲,你们的心就稳了吧。我皮笑rou不笑:「好提议啊!本宫也觉得甚是有理,只是六弟身子一向弱,却是希望他多养些时日再议。」
男二不急也不气,只是单膝跪在那里,身姿似鹤,只是笑意温和:「殿下,六殿下大了,你何不问问他的意见呢?」
「林相方才也说长嫂如母。」我微微抬眼看他,「这样的事情,本宫还是可以替他做决断的。」
「原来如此。」
林致远起身,轻轻掸去袍上灰尘,姿态还是清雅,正是如今大齐炙手可热的权臣模样:「臣今日若是使平嘉不快,还请莫恼,非臣本意,只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哪里只有平嘉是被人迫使,本相也一样身置碳火之上。」
这一刻,我也分辨不出来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这样说:「今日此为,你心里不要怪我。」
我只是笑笑,对他说:「若你今日此来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愿,全是被他人迫使,我自然不怪你。」
「林相,」我笑,「你敢如此说吗?」
这位大齐最年轻的相爷只是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又笑着轻轻叹了口气,走了。
南秋围观了全程打哑谜,一脸懵逼,现在才回过味儿来,炸了:「哪儿有还未继位就采选妃嫔的呀!荒唐!若当真这般做了,六殿下得落个什么名声!」
我打了个哈欠,仰面瘫在椅子上:「哪儿有这么简单,林家是打算送个皇后来在后宫里面跟赵家角力呢……权势是个好东西,谁沾谁变呐~」
「男人啊,」我唏嘘,「他才因为我死了老头,如今就打起我弟弟的主意了!哇,这是人嘛?小六才那么小!」
南秋一愣:「殿下,六殿下是不小了,若是在普通富贵人家,必已娶了正妻了。」
我:「……算了跟你说不通,那你看林相辛无双一把年纪不也单着。」
南秋是个实诚人:「辛公子素日行走江湖,不堪家室之忧倒是;林相虽无正妻,但是林家是世家大族,应有房中人伺候着。」
「六殿下处庙堂之高,而过于洁身自好,」她还有点忧虑,「怕是臣子们确实对殿下这个长姐有点意见。」
我丝毫不慌,我甚至嗤之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