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说人坏话被人家儿子听见了。我还是有点尴尬的,不动声色把牙膏崽拉身后护住了:「不知林相在此,是本宫妄言了。」
「平嘉何与在下如此见外?」男二摇着扇子笑眯眯走过来,用扇子尖轻点我肩头,「无论如何,在下总是护着平嘉的,不妨事,不妨事。」
他眼里面没有一点笑意,看着我背后护着的牙膏崽:「这位是?」
我皮笑rou不笑:「王家寻回遗珠也要跟林相报备?」
「那不敢当。」男二笑容都不变,却突然出手!
他绕过我一扇子敲上了牙膏崽的胳膊xue道,我只觉得牙膏崽胳膊巨抖,条件反射地唰地从我手里挣开了,我:「???」
男二牵起了我的手,慢条斯理抽出帕子,细致地搽干净了我的掌心:「九岁男女不同席,殿下如此,太过失礼。」
牙膏崽一声不吭抱着被敲麻的胳膊站在我背后,那模样看着委屈极了,我想摸他头,但是男二死扯了我手不放在那里擦,我想抽回来,他不放,我再抽:「既然有男女大防,那林相此为何意!」
男二理直气壮:「在下慕平嘉久矣,世俗之见,不能阻在下爱意,在下亲近平嘉,是情不自禁!」
老子看你是皮痒,没有挨过慕容晓毒打。我啪一巴掌打他手背上:「我呸!给老子松开!」
男二拒绝松手,只是饶有兴趣:「平嘉生气了?」
我想揍他:「本宫从不生闲气!林相既食君俸禄,就该忠于国事!此时林相不该与此地纠缠于本宫!」
「纠缠殿下?」林相声调奇异地念完这四个字,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护在身后的牙膏崽,「臣此时得遇公主,是对殿下关切之至啊。」
「林家准备拥立宗室洛川一脉,公主殿下可当为名副其实的长公主殿下了。」他暧昧地摩挲着老子的手背,「臣不过是来问殿下一句,论祖制,殿下可扩建更大的公主府,殿下可有心仪匠图,臣一定替殿下做到。」
我心沉了下去,脸上反而是笑了起来:「林相折煞本宫。论祖制礼法,我洛南一脉还后继有人,如何就落到宗室头上了呢?」
「林相对本宫关切之至,本宫心受了。」我含笑翻手覆于他掌上,「林相的食禄之日,才是长又长。」
男二满意走了,我静静站在原地,静静目送他远去。
我寻思,林家家主也是倒霉透顶,生了堆满地跑不干人事的嫡子就算了,很不容易发现了一个难得能撑起门庭的庶子,这庶子跟自己却非一条心,反骨仔得狠,转眼就跑我这里来透露风声求合作了。
牙膏崽默到现在才开口:「殿下在想甚?」
「我在想生子要如林相,老子非一早掐死他不可。」
牙膏崽:「???」
我一激灵发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赶紧再揉揉他头:「小孩子不学乖!问这些做甚!」
牙膏崽头发给我薅得乱糟糟,他还默默抱着刚才挨了林相一扇子的胳膊,小模样看上去可怜得很,我又心软了,牵了他往外走去。
时值黄昏,暮色暗涩,我们身影一大一小,影子寥落地投在地上,我牵着他走出这一道道宫门。
牙膏崽哑着嗓子问我:「林相可是心悦殿下?」
我还盘算着刚才那些话:「然也不然。」
「林相可是求娶殿下?」
「否。」
牙膏崽抿了抿嘴:「他为何不娶殿下,叫殿下有远嫁大楚之危!」
我懒懒:「错了,我才不去大楚,现在不会,今后也不会。他自然也不会娶我,如今不会,以后更加不会。」
我想松开牵着的手摸摸他的头,但是这小崽虽然瘦弱了些,力气却大的很,死死地握着我的手不放,不叫我有丝毫甩开他的可能性。
小牙膏崽是在这宫里关怕了,偶尔看见了一线光,就算抓到了手里,也怕它会突然消失,让自己重新落回生不如死的地步。
我有点心软,跟他解释起来:「我是宫里唯一的平嘉公主,谁娶我,谁就绑上了王权,不管他是不是王党,都会成为几大世家的众矢之的。」
「而本朝驸马爷,不能任实权高位,谁娶了我谁就断了仕途,林相要是娶了我,他那相国的位置就可以准备让给他哥哥们了。」
我冷笑起来了:「这大齐,可就慕容家头铁,范了公主还不交兵权——」
「所以现在慕容家也没了。」
我牵着他跨出门槛,最后一道朱红的宫门在身后悄然无声合上。残阳像化掉的咸蛋黄冰激凌挂在天边,我看得出神。
「我来晚了这么多年,你不要怨我。」我轻轻抱了抱牙膏崽,「从今往后,你就跟姐姐我混了。」
「天依,你一定要成为大齐最好的王帝。」
绿茶婊的一天从被人撵出凤梧宫开始。
老子牵着洗漱完焕然一新的牙膏崽去认妈,赵王后险些气得仰倒,胡乱就拿了桌上茶杯砸过来:「平嘉!本宫虽膝下就你一人,也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