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喝下那药,端的是生不如死,李舒好狠的心。
上辈子,她后来身体常常被病缠扰,便连撒手人寰时,也是因为生病。本来以为是自幼体弱的缘由,现在看来,与喝了这药的关系十分大。
苏华风环视了一圈,他轻轻吸了口气,朝许知瑜道:“知瑜,走吧。”现在发再大的怒火,也无济于事。
终有朝一日,这些胆敢坑害知瑜的人,一个个的……他眼中杀意毕现。
许知瑜恰好撞入他这样的双眸中,脚步一顿。
皇后站起来,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指着二人:“在本宫的景仁宫撒野完了就想走?苏华风,你们休想!”
苏华风回过头看她,道:“那请问娘娘想如何处置?需要臣帮您禀报陛下么?”
他走近了一步,说:“陛下本与许大人商议好了,再不会拿知瑜当试药人的承诺,现在可给娘娘打破了。”
皇后被这么一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忽的,李舒的声音自床上传来,带着哭声:“苏华风!你偏心!从我六岁开始,你就一直偏心许知瑜!”
那也是许知瑜五岁的时候,许知瑜只记得那忽然回想起来的事儿,其余的,一点印象都不剩。
“你吃的给她,好玩的给她,便是自己雕刻的玉兔也给她!”李舒不管不顾,大叫道,“我也是你的表亲,你怎么可以如此偏心!”
刻的玉兔?许知瑜一愣,这是在说那块被她丢掉的玉石吗?
苏华风扬了扬眉,道:“你问缘由?”
他声音带着一丝嘲讽,说:“还能有什么缘由?因为我不喜欢你罢了。”
不管皇后和李舒作何反应,许知瑜只管自己抿住嘴,才能不笑出声。
丢下满地狼藉,苏华风踩着白玉碗的碎片,朝外走去,他发觉许知瑜还没跟上来,便回头招招手,道:“来。”
许知瑜踮着脚尖,从碎片间越过,她现在看到那黑糊糊的药汁,心里就一阵后怕。
抬眼,苏华风站在阳光明媚处,他戴着的乌纱帽遮住他的头发,整张脸从眉到眼到鼻唇,如跃然纸上的画中人,一身红色朝服才让她发觉原来苏华风竟如此适合红色,张扬且气盛。
他朝她一笑,似乎有些安抚的意味,道:“都摔了,以后再不用见到这种药。”
“表哥。”许知瑜跟在了他身后,软软地叫了声。
苏华风应道:“嗯。”
“表哥护着我的样子……”许知瑜欲言又止。
苏华风转过身看她,道:“怎么了?”
你护犊的模样当真像极了我爹爹。许知瑜想起上次这么说的时候,苏华风好像还不高兴了,她现在可不想扫兴,赶紧轻轻捂住了嘴巴,说:“没事。”
“嗯,没事就好。”苏华风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心想,还好不是再说什么“像她爹爹”的话,也便是说,今日他所作为在她心中,到底留下了不一样的印象。
也还好两人没有对口供,想岔了便想岔了。
说到玉兔玉石,许知瑜不由露出可惜的神色:“我居然把那玉石丢了,那当真是表哥赠与我的么?”
“嗯。”苏华风稍稍放慢了脚步,让许知瑜与他平齐,一道走着。
“丢了便丢了,那本就是你的东西。”
与那天一样意思的话,此刻在许知瑜听来,便十分受用了。
她将在景仁宫发生的事都说给了苏华风听,苏华风这才知道原来许知瑜还不会被人这么傻傻地骗去喝药,颇为满意地夸了几句,倒叫内里二十五岁的许知瑜难为情起来。
又走了一段,许知瑜想起父亲的事,忍不住叹气,说,“这试药留下来的病,什么时候能得好?”
苏华风说:“赵老太医有法子,你不必担心。”随后又问:“皇后没告诉你,紫芙吃了会把那阵子的发生的事皆忘得一干二净?”
许知瑜脚步一顿,她睁了睁眼睛,道:“原来如此。”
她小时候的事,记得实在太少了,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年岁久远,原来竟是因为紫芙。
那么,父亲忘了的那段时间里,果然也是因为紫芙。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困到神志不清,感谢订阅,本章留评发红标哦~!
第27章
却也好在紫芙叫人忘事的本领, 许知瑜全然不记得吃了那药的痛苦。
虽然苏华风对赵老大夫的医术信誓旦旦, 不过许知瑜还是起了一些疙瘩。
宫宴如何,两人是再不会回去了。
她方才在景仁宫中看了一场戏,又忽然知道了其中缘由,不由觉得两耳有些发鸣。她轻轻抓了抓耳垂,应当是自己晨间吃的东西少了, 又有些累了, 所以才会觉得恍惚。
苏华风微微低下头, 问:“怎么了,身体不适?”
“嗯。”许知瑜从不在苏华风面前瞒着, 便直接了当地应了。
苏华风朝过路的宫人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