婿一事,认真却又,极其强势。
再过了一阵,还有好几家公子来搭话,许知瑜借故要休息,便退下了宴席,她与尤嬷嬷走出伯府时,一小厮追了上来,手中拿着一把油纸伞,道:“苏大人吩咐,归去时有雨,请二姑娘带好伞。”
许知瑜望着远处艳阳高照,热气潜伏在地上,脚一落地,那热气便缠上了身体,无端叫人烦躁。
这样的天气不见得会下雨。她不禁一笑,道:“若是下大雨倒也爽快。”
她携着油纸伞坐上轿子。
小轿子轻轻摇晃,不多久,忽然远空传来低低的雷鸣。
许知瑜掀开帘布一看,Yin云渐渐蔽日,路上行人匆匆,皆是要避雨,她不由一笑,对尤嬷嬷说:“表哥莫不是神算?”
尤嬷嬷也笑,难得夸了苏华风一句:“苏大人这预料得不错,带着伞呢,姐儿等等下轿子不怕被淋shi了。”
说话间,轿子正路过官道时,外头有些吵闹,许知瑜见远处一队身穿重甲的禁卫军打马而过。
她有些惊讶,问:“这是什么事,禁卫军居然出来了?”
尤嬷嬷也道奇怪:“怕是有人家要倒霉了。”
倾盆大雨忽的直下,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这倒霉的人家是谁,许知瑜本不想多加了解,只是不久,消息像雪片一样飞遍了京城人家的大街小巷。
想不知道,也难——
镇平伯府一府被查抄。
就在乞巧宴会后,从宫中传出旨意,一连出动三支禁卫军,直达镇平伯府,还没归去的宾客皆受到惊吓,他们把镇平伯一家男丁皆押去了天牢,其余人把伯府围起来,那阵势很大。
上辈子并没有这种事。许知瑜仔细想想,发现许多事样样对不上,她知道,有些棋子走得不一样了,这格局与上一世自然不一样。
只是棋不是她走的,难不成,还有人遇上与她一样的奇事,也回到了这个时候,把棋盘打乱了?
不可能,光是冒出这个想法,许知瑜便觉得好笑,她不太能想象有人和她一样重生了,若真的有,那人定会为自己谋利,成为京中的“黑马”,在世家中稳立脚跟,应该是出现得十分突兀的人。
可是京城里现在没有这样的人。
这么一想,许知瑜睡不着了,她本以为自己不会放在心上,只是夜里躺在床上,侧耳听雨,想起许家如今境地,与镇平伯府也有几分相似,不由感慨。
如果真有人与她一样重生,到底会怎么对待京城的时局呢?
她自己摸着石头一步步淌着河水走,不知前途如何,从心底里,也有些忍不住的孤独。
若是有人与她一道走……她赶紧揉了揉脑袋,把头发都打散了,心道,本是假设有人也重生了,怎么自己还想到更远了去呢?
一夜没有好眠。
第二日晨间,昨日下了一夜暴雨,晨间天色如水洗般,闷热散去几分。许知瑜醒来没多久,净云带着赵雪晴进了许府,许知瑜连忙叫人招待,摆开案几,两人相对坐在榻上。
许知瑜面色黯淡,赵雪晴以为她被吓到了,便与她多说了会儿话。
“这事与我们无关。”她抓着许知瑜的手,说,“我们只是去吃宴的,哪里知道镇平伯府有结党营私、私通敌国之嫌。”
许知瑜听到赵雪晴这么说,心内冷冷的——当时许府遭难时,有多少人这么想?
树倒猢狲散,从古到今,人心亦如是。她看了看赵雪晴,淡淡一笑,道:“姨母,我不是害怕,只是没想到,镇平伯府居然会做这种事。”
赵雪晴定定看了许知瑜一眼,小声说:“这事,其实一直差点证物,拿到那证物就是了。”
这句话有些莫名其妙,许知瑜忽然看着赵雪晴,问:“姨母知道其中原委?”
赵雪晴当她好奇,她挽了鬓边的碎发,说:“具体原委如何,我可知道得不清楚,你若想问,华哥儿定是最清楚的。”
她脸上笑意温柔,若许知瑜没记错,镇平伯夫人其实与赵雪晴关系看起来还不错。她这么模棱两可的说法——镇平伯府一事与她和苏华风并不会无关。
“好了,别再想了。”赵雪晴轻轻摸摸许知瑜的头发,说。
估计是有些物伤其类,许知瑜实在没办法剥离自身看镇平伯府一府的事,不过镇平伯府的罪名说得明白,许府却始终模棱两可一样。
这一下,许知瑜更坚定许府被冤枉的事实。只是没有凭证,而自证清白,总是十分困难的。她知道不能急,缓缓吐了口气,道:“姨母放心。”
“倒可惜的是。”赵雪晴说,“周七公子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和其余府上往来。”
——结党营私,现在京城人家人人自危,当然不敢再在短时间内有所来往。
“可姨母不是除外么?”许知瑜笑道,“怎么一早便过来了?”
赵雪晴说:“这还不是怕瑜姐儿担忧么。”
还有一人也如没事人般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