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他们也都做过各种各样的事情,然而除此之外,他们却更是世间第一流的顶尖高手。
他不是,是以他们看不上他。
卫雪卿扶剑苦笑。
“叮”的一声响,却是一枚铜钱飞过来打落了一旁即将要刺中他的一把剑,他抬头便见卫飞卿冲他笑道:“卫尊主发什么呆,难道杀得连自己姓什么、做什么也都忘了?”
卫雪卿闻言一震,立时便清醒过来。
胜者为王,这话原是他自己说过的。谢殷哪怕眼睛长到天上去都好,到头来亦是谁胜出谁方有资格讲话。他与其自惭形秽,倒不如将不可一世的谢殷踩在脚下方才痛快百倍!
思及此,卫雪卿一剑解决适才那个试图偷袭他之人,望向卫飞卿道:“你二人怎会在此?”
“托卫尊主的服,关雎如今就是整个江湖刀下鱼rou,我们不出来寻求解决办法,难道就杵在那任人宰割?”卫飞卿笑道,“好在终于寻到了尊主,我二人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
并未忽略他那“终于”二字,卫雪卿心下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你们从何处来?”
“自然是从卫尊主的老巢长生殿而来。”卫飞卿笑yinyin目光从他身上扫过,落在始终只看着段须眉的谢殷身上,“谢世叔与我爹爹暗中安排人手前去捣长生殿老底,卫尊主手下人则假作不知请君入瓮,怎的两位不想知道此事业已如何了?”
卫雪卿一颗心重重沉了下去。
谢殷终于舍得赏卫飞卿一个眼神,一见他却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卫飞卿,你不回家向你父亲请罪,来此作何?”
“世叔何出此言?我可不知自己犯了哪门子的罪。”卫飞卿似笑非笑道,“只是我一路上听闻了许多趣事,又得知登楼光明塔顶可觅我身归处,一时兴起便想着来瞧一瞧了。”
他自然是在说鬼话。
他自从关成碧处诈出许多惊人之语后,似乎一时间爱上了睁眼说瞎话。
但谢殷当然不是关成碧。
谢殷甚都懒得理他:“我不能对你如何,你有任何事都回去找你爹。”
“从不做多余之事,不愧是谢大侠,谢楼主。”卫飞卿笑道,“小侄大胆猜一猜世叔的想法。世叔之所以任由卫雪卿在此作怪,只因唯有将长生殿之人杀得一个不留再将所有人头悬挂到光明塔外的旗帜上,这才是登楼目前唯一的出路,对么世叔?”
登楼声名已在全线溃败,实力也正遭受前所未有的打击,这时候做出任何妥协都不可能再让登楼维持现有声望。以谢殷之果决,立时得出破釜沉舟这结论。只要能将长生殿之人一举击败,再将所有人头挂上光明塔,那必然就是对此番事态最强硬的回答。哪怕此事过后登楼死到只剩谢殷一个人,整个江湖却再也无人敢来招惹这一个人。
没有什么能够长盛不衰。
连九重天宫也早已退出了江湖的舞台。
谢殷懂得一切。
是以他转念之间,解决一切。
是以他冷眼直对这场厮杀。
因为这注定了是一场不死不休之杀。
但他这时候却不想再与卫飞卿讨论下去了。
他手中的刀,名为灵飞,乃是继破障刀后如今武林的第一刀。
那把刀如风雷一般朝着还想开口的卫飞卿斩去。
段须眉直觉就要挡到卫飞卿面前去,却被卫飞卿以只有他们两人能懂的方式阻止。
卫飞卿决定要硬接这一刀。
因为他还有一句想要对谢殷说的话。
卫飞卿用他既轻且薄毫无资历的斩夜刀迎上谢殷杀人无数天下第一的灵飞刀,然后看着谢殷眼睛一字字道:“不愧谢世叔您才能当这登楼之主、正道魁首,只因天下间犹如您这般狠辣、冷血之人委实找不出第二个。”
谢殷的狠辣不止对敌人,对自己人,对他唯一的儿子,更是对他自己。
他逼得一切毫无退路。
要么灰飞烟灭,要么再临天下。
此等瞬息之间便展现出的果决与魄力,世上有何人能及?
说完这句话,卫飞卿便直直往后飞去。
谢殷当然不会要他的命。
不过是想让他闭嘴而已。
但饶是如此卫飞卿也经受不住。
他在后退的过程中已咳出一大口血。
他整个人都朝着厮杀的人群之中倒过去。
段须眉没能去接他。
段须眉要接谢殷的刀。
段须眉不可能一心二用去接谢殷的刀。
曾经的天下第一刀,须得用上十二成的功力才敢去接如今的天下第一刀。
因为,段须眉并非是那个曾经的天下第一人。
两刀相遇之时,整个楼中的搏杀都在那一霎为之逊色。
段须眉道:“当年你之所以放过我,是因为明知我顷刻就要死去了?”
这是他想要问谢殷的第一个问题。
他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