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头土脸,哪怕穿着新衣服,哪哪哪感觉不自在。
楚大汉倒吸了一口气,“晚晴,这真是陈彤啊!”
多年未见,陈彤反而变得土气了。
以前的她,可是神气的很!
说话做事都是抬着下巴,谁也瞧不上眼似的。
而现在的她低着头,干搓着衣角,拘谨、不自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一定是遇到什么迈不过去的坎了吧!
刘桂花眼拙,瞧了陈彤好半天,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吧!那姑娘以前可骄傲光鲜靓丽了,怎么会是她?这和我们滩头村里的翠花差不多啊!”
陈彤胀得满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可她想起家里的现状,也只能硬着头皮留在原地,望着越来越近的苏晚晴,低低地喊了一声,“姐!”
苏晚晴早已认出陈彤,看着灰头土脸的她,已经猜到她现在的处境,没有落井下石的想法,更没有抱着她痛哭姐妹失散多年的行为。
她与陈彤,不过是被命运捆绑到一起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继姐妹。
随着发生陈彤煽动继父绑架苏景天一事后,他们之间的姐妹之情早已没了。
她们之间,无爱无恨,更无仇!
不过,她想起当年陈彤离开桃花镇时,特地跑过来提醒她小心的行为,也没有反驳陈彤喊她姐的行为,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陈彤,你怎么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
瞧她惶惶不安的样子,一定遇到了什么难事。
“姐,我我”陈彤不安地绞动着手指,“我结婚了,本来过得还可以!可我男人前些日子摔伤了,现在不能回工地干活!我寻思着,让他来林芝药厂干份轻松点的活!”
林芝药厂这么多工人,也不多陈彤男人一个。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她就要努力争取!
她早已被生活磨平了菱角,没了昔日的骄傲。
这话一出,楚大江立马跳出来反对,“嫂子,绝对不行!这货心里鬼着呢!万一她憋足了劲又想来搞你名堂,防不胜防啊!”
他想起陈彤以前做过的事,到现在心里的气还难消,恨不得一脚踹死她!
现在把她男人放在厂里,简直埋了一个地雷在身边!
冯雪儿挽着他的胳膊,语气嗔道,“大江,你多大的人了!已经结婚了,又当了这么多年的厂长,怎么还咋咋呼呼的?这事就让嫂子自己处理吧!”
别看楚大江咋咋呼呼的,却是个妻管严。
冯雪儿一开口,他立马焉了,“雪儿,还是你考虑周到,就让嫂子处理吧!”
这终究是陈年往事。
说到底,还是他们家的家务事。
若是苏晚晴已经放下,他跟着干着急什么,大不了安排保安死死盯着陈彤男人,一旦发现他使坏,立马把他抓起来。
陈彤听到楚大江跳着脚反对,不敢像当初那般指着他对骂,眼眶里的泪水飙了出来。
望向苏晚晴语气诚恳,甚至透着一丝讨好和乞求,“姐,我也当妈的人了!这些年不能给孩子提供好的学习成长环境,一家人总算能够踏踏实实过日子!可现在现在他的学费都成问题了!”
如果不是因为孩子,她怎么都不会来求晚晴。
她是没脸来见她!
苏晚晴看着泪流满面的陈彤,笃定她没有其它的想法,才瞟了一眼楚大江,说道,“你让他来吧,到时候找大江就行了!”
语气淡淡的,没有丁点与她计较的想法。
那些陈年往事都过去了。
她甚至已经忘了。
余生太短,她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记恨?
傍晚的阳光,洒落一地金辉。
陈彤走在回家路上,脑海里不断回想起苏晚晴说过的话,让她男人去药厂上班的事,只觉得脚底踩着棉花似的,轻飘飘地,很不真实。
她曾以为,苏晚晴看到她,就会狠狠地羞辱她,骂她,甚至打她
可她万万没想到,苏晚晴就像忘了前尘往事似的。
什么话都没有说,就让她男人去厂里上班。
这种情况下,她要是还想着暗地里搞苏晚晴的名堂,她还是人吗?简直畜生不如!
陈彤怀着激动的心情走进家门,孩子立马放下作业本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她,声音软糯糯的,甜入心里,“妈,妈,你去哪了?我和爸爸在家担心死了!”
“你瞧瞧,这是爸教我折的纸飞机!好好玩!可以飞得好高!”
别人家的孩子都能买玩具,而他的玩具都是自己折腾出来的。
可他从没觉得可怜!
只要爸妈在身边,喝水都是甜的!
陈彤摸了摸孩子的头,语气里透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宝贝,既然你喜欢玩纸飞机,那就把作业收起来,好好玩一会吧!”
“彤,彤啊!你回来了?”男人听到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