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被她随手打了个结继续穿着。她脸上挨了几巴掌,下巴到锁骨那一片雪白的皮肤全是指甲的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但远远没有祝子瑜的伤严重。
“吓着你了。”祝子瑜嗓音沙哑。
“小场面。”夏夏轻描淡写,“我从小挨打的时候,可比你惨多了。”
祝子瑜喝了口咖啡:“我从前做过一个梦,我走在街上被一群女人扒光了衣服,没人救我,也没人同情我,所有人都在拿手机拍我,一边拍一边笑,最后把视频放在网上起了个标题叫原配当街暴打小三。”
“醒来以后郑智明骂我傻。”祝子瑜自嘲地笑,“他说我就是原配,只有我去打别人的份,别人谁有资格来打我?”
咖啡滚烫,祝子瑜却浑然感受不到。
她喝光了咖啡,目光落在里面正在做笔录的女人身上:“她是郑智明的妻子,你信吗?”
夏夏蹙眉,按那女人的条件,别说祝子瑜想不通,连她也感到迷惑。可祝子瑜和郑智明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帮她打架只因为两人是朋友,而且当初在谢淮住院的时候,祝子瑜毫不犹豫把自己全部的积蓄转给她,夏夏很感激她。
其他事情,夏夏保留意见。
郑智明开车赶到派出所时,祝子瑜正拿着夏夏从nai茶店买来的冰袋敷脸。
她原本是Jing致漂亮的瓜子脸,可现在脸被打肿,和漂亮这两个字扯不上丝毫关系,上面是数不清的抓痕,没有破皮的地方也印满颜色发紫斑驳的淤青。
郑智明眼睛通红,面目狰狞得像要噬人,他蹲在祝子瑜面前,五官扭曲看着自己的结发妻子:“是她打的你?”
他弯腰去抱祝子瑜:“走,我带你去看医生。”
祝子瑜伸脚在他膝盖骨猛地一踩,郑智明后仰倒在地上,撞开了身后民警的办公椅。
她神色冷漠得能冻死人,指着远处的女人:“她是谁?”
郑智明拉她手,目光痛苦:“瑜瑜……”
祝子瑜将手里的冰袋砸在他脸上,重复:“我问你,她是谁?”
……
郑智明之所以暴露是因为他在昌平区买了一套房。
祝子瑜见识了老宿舍楼的恶劣条件后就开始琢磨在校外租房子的事,她和郑智明说了这个想法,郑智明放在了心上,可他没打算租房子。一来以他的资产能力租房住叫人笑话,二来不是自己的房子住起来到底不安心。
他瞒着祝子瑜,在大学城附近全款买了套四室两厅的公寓,打算开学后给她一个惊喜。
南城房价贵,哪怕昌平区那样偏僻的地脚,一平米都要一万多块。
他在国外养病的妻子手机绑定着银行卡,她虽然人不在身边,却将郑智明看得很紧,这也是当初夏夏借钱时郑智明说没钱的原因——但凡他有大额花销,妻子一定会打电话来问,借钱给一个不相关的人解释起来太麻烦了,索性不借。
银行卡上少了二百万,妻子打电话来问,郑智明坦然告诉她自己买了套房子做投资之用,言辞和语气都没有破绽。
可女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微妙的东西,她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的驱使,打电话查了银行的流水——在她外出疗养这一年里,郑智明的花销几乎是从前的三倍。
虽然祝子瑜平日并不和他要东西,但两人旅游玩乐开销也不小,加上郑智明注重生活品质,加起来就是很大一笔钱了。
女人当晚就乘飞机回来,但没有告诉任何人。接下的事如影视剧一样狗血,她请人调查,发现老公偷偷包养女大学生,气不过找来一群朋友将一个人逛街的祝子瑜团团围住,找她麻烦。
郑智明出身乡村,能顺利完成学业全靠资助,毕业典礼上那位资助他多年的煤老板笑眯眯将女儿介绍给他,毫不遮掩地提出要他入赘的想法,煤老板承诺,只要郑智明娶了自己女儿,不仅这些年的学费不要他还,他还可以给他提供资金要他去赚第一桶金。
郑智明一路从底层摸爬滚打,见过世态炎凉和人间冷暖,他知道在这个时代单靠一个人奋斗改变阶级有多难,于是抛弃了相爱八年的初恋,娶了现在的妻子。
他事业有成,可婚姻并不幸福,结婚八年,在家听得最多的称谓是“凤凰男”。
妻子丑陋、粗鄙,从小在宠溺里长大的独生女,性格暴戾又蛮横,她不会为人着想,不会任何家务,没有任何技能,甚至在接受完九年义务教育后就以不喜欢读书为由回到家里。婚前父母养,婚后老公养,她做着全职太太,不用赚一分钱,也不用做一件家务,全部的时间和Jing力都用来娱乐、吃喝、旅游,以及挖苦自己的老公。
郑智明结婚多年性.生活几乎同于没有,他可以为自己的太太提供优渥的生活,却没办法对着那样一具身体产生一丁点欲.望,哪怕关了灯也不行。两人性.生活最频繁的那段日子,是郑智明想要个孩子,努力了几个月没成功去医院检查,发现女人患有多囊卵巢综合症,无法受孕,而她自己对检查结果毫不诧异,是早就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