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的才仰起头:“那晚在卧龙江,警察没到,钱也没凑够,如果我没有让孙峰把车开到你面前,你打算怎么办?”
谢淮:“我知道你会让他开过来。”
他嬉皮笑脸的:“夏姐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办法?况且我们有心电感应,你的想法我都能感知到……”
夏夏正色:“你认真点。”
谢淮收敛起玩笑的神情,静静看她:“如果我说没有打算,你会后悔和我在一起吗?”
夏夏问:“为什么要后悔?”
谢淮不答,但她随即在他眼里读出答案。
夏夏歪着脑袋思考:“在一起第一天你就问过我‘怕吗’?”
“我当然考虑过和你交往的风险,但我对你的喜欢远远抵得过那些害怕。”
“说不怕死是假的,怕还是有一点点怕的。可既然你都不后悔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我当然也不会后悔呀。”她甜甜地笑,“再想到就算是死也会和你手拉手一起,听起来又不太可怕了。”
夏夏扁着嘴巴:“如果没有你,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吧。我从前总觉得世界无趣,直到遇见你才想用尽力气生活,比起你不在我身边,其他所有事情都没什么可怕的。”
夏夏认真看向他,眸光澄澈:“虽然不害怕也不后悔,但我还是想和你好好活下去。”
“你呢?”夏夏问,“还要扔下我一个人,拉胡书荣去死吗?”
谢淮将她按入怀里:“我哪舍得。”
“夏夏。”他叫她,偏头去闻她头发上的香味,嗓音喑哑,“你会跟我一辈子吧?”
不等女孩回答,他手臂收紧,用恨不能揉进骨血的力气死死抱住她。
他贴在她耳边低语,炙热霸道,替她做了决定:“等我回来,你必须跟我一辈子。”
“一口一个淮哥叫了这么多年,勾引我、诱惑我,跟我装无辜装可怜,让我死心塌地,眼里只能看见你。”
“你要对我负责。”谢淮偏头,滚烫的唇擦过她光滑的侧脸,“除了你,我已经不想和任何人共度一生了。”
“等我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
夏夏在酒店待了五天,除了白天去楼下买饭以外足不出户。
她晚上会把门窗的锁扣好,再栓上防盗链,然后把电视柜拖到门边堵住。
她白天睡觉,晚上看剧,听到一点动静就关掉视频将手机拨到报警的快捷键上。
外出的时候,夏夏偶尔会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不确定那Yin测测的感觉是否真实,就算是真的,市中心人流量大,年假更是摩肩接踵,那些人还在被警方追捕,也不敢在人声喧哗的大街上对她做什么。
夏夏始终记得谢淮临走前叮嘱她的话,Jing神一刻不敢松懈。
她白天睡多了,夜里总是失眠,常常裹着被子翻从前和谢淮发的消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
最初认识,两人的交流仅限于夏夏给谢淮发整理好的订饭名单。
谢淮要么不回,要么只回一个“嗯”或“哦”,众多消息间夹杂着谢淮给她转账的消息,那时她穷得被子都买不起,头一个月只能靠谢淮日结的工资过活。
再渐渐,谢淮话多了,可聊的内容也多了。
他会叫夏夏晚上一起吃饭,会叫她下来帮忙看摊子,和赵一雷姜景州的聚会也会叫上她。
谢淮表面看上去大男子主义,私下却很细心。
从夏夏军训时因痛经在Cao场晕倒后,往后每个月临近她例假前几天,谢淮都会提醒她多喝热水。
他第一次提醒时夏夏还摸不着头脑,将他多发的五块钱红包退还回去。
谢淮不收,夏夏善意地说:【淮哥,钱给多了。】
谢淮酷酷地回复:【员工福利。】
夏夏不懂:【什么意思?】
谢淮更酷了:【去买红糖。】
夏夏翻到这条消息,忍不住在床上咯咯笑。
她笑着笑着肚子疼,去卫生间一看发现来例假了,夏夏换了内裤躺在床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也掩盖不了酸麻的痛楚。她侧躺了一会,又趴在床上用身体压着小腹。
好久没这么难受了,夏夏疼得神志不清。
在南城时谢淮带她看过中医,可用中药调理总不见好。同居时正逢秋冬,每逢她来例假,谢淮都会提前将电热毯烧得暖暖的,将人裹成蚕蛹包在被子里,他会热上好三个热水袋,一个暖脚、一个暖肚子、一个暖被窝。
一切做完后,他钻进被子里抱着她,用在热水袋上烫热的手掌轻柔地捂着她的小腹。
那时也是疼的,可是谢淮在身边,Jing神有了依靠,恋爱的甜蜜麻痹了神经,让她时常觉得那疼痛也还可以忍耐。现在谢淮不在,麻痹不了自己,一阵阵难言的痛感接踵袭来,犹如山崩地裂在身体里齐齐进行,她快要晕过去了。
夏夏睁开眼睛,透过模糊的玻璃看窗外诡谲莫测的天气。
才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