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稀奇古怪的话。
祝子瑜不吭声,谢淮一个人揣测:“饭什么?饭粘子?”
谢淮压根没朝饭桶那方面思考,他想起张爱玲说过的一句话。
——“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这话的含义浅显易懂。
夏夏怎么骂他他都能忍受,可如果夏夏对他的感情消退不喜欢他了——
——他表情一下子变了。
夏夏察觉出他神情不对,又要去拿手机。
他一手别开夏夏的肩膀,对着手机:“祝子瑜,你说不说?”
祝子瑜沉默片刻:“大哥大姐,你们有话好好说,小妹我先去睡觉了。”
谢淮:“你敢挂!”
夏夏眼疾手快,趁谢淮转头和祝子瑜说话的空隙,手脚灵敏朝前一扑去抢手机。
她冲撞力太大,谢淮被她推到沙发上,夏夏感觉到小腹下压着一团沉甸甸的东西,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谢淮惨叫一声。
夏夏赶忙下来,发现她刚刚动作间衣服上的拉链蹭到他了。
夏天裤子薄,谢淮脖子的青筋几乎是瞬间疼得涨了起来,手机没拿稳摔在了地板上。
祝子瑜刚要挂电话,听见声音不对,问道:“怎么了?”
夏夏捡起手机:“我不小心刮到他叽叽了。”
她挂上电话,忐忑地问:“没事吧,淮哥?”
谢淮缓了一会,脸上暴起的红色褪了褪。
他弓着身子:“得不到的就要毁掉吗?”
“爱而不得,痛下杀手。”他一字一句,说话还带着疼痛的喘息,“夏夏,你真是太狠了。”
*
谢淮饭也不吃了,一个人回屋里冷静。
外面油烟机的声音停了,夏夏没有继续做饭,谢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安生。
他等到疼痛消去,肚子却饿得睡不着了。
“妈的。”他想起夏夏刚才那没轻没重那一下,强忍住想把她拉进来修理一顿的冲动。
谢淮在床上打了个滚,爬起来在柜子里翻泡面,从暖壶里倒热水泡上。
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夏夏不给他好好道歉他绝不会原谅她。
他一边加调料包一边恶狠狠地想,她得亲自端着碗进来请他吃饭他才能消气。
面的味道溢出来,谢淮吸了一口,自夸自满:“泡面都能煮这么香,谢淮真是好绝一男人。”
面泡软了,谢淮刚要吃,忽然想起夏夏说她也没吃饭。
他灵机一动,将房门拉开一条小缝,把泡面端到门口,随手拿起桌上的扇子朝外面扇风。
老坛酸菜牛rou面的味道飘出去了。
谢淮心想,夏夏知道他一个人在屋里吃泡面,应该能感受出他的怒意吧?
她一定会来道歉求饶的。
可面快凉了,夏夏都没进来。
谢淮忍不住开门去看,夏夏确实没开油烟机做饭,可她晚上买回了周黑鸭藏在冰箱里,此刻正一手鸭脖,一手刚冲的nai茶,被辣得满头大汗,她面前还摆着切好的果盘,西瓜哈密瓜摆在一起,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开。
谢淮再低头,手里的老坛酸菜牛rou面怎么看都没有滋味了。
夏夏听见开门的声音,回过头叫他。
她神色轻松,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淮哥,你好点了吗?来吃东西吧。”
谢淮没理她,进屋把门锁了。
*
谢淮只吃了一碗泡面,半夜饿得睡不着。
他轻手轻脚起床出去,夏夏屋里的灯熄灭,人已经睡下了。
“没心没肺。”他骂,“都不知道问问淮哥疼不疼,把我弄坏了,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谢淮翻了翻冰箱,捏了几块哈密瓜吃。
餐桌上夏夏的水杯里装满了水,他顺手就拿起来喝。
这些天用惯了她的杯子,他脸上丝毫不见第一次偷用她水杯那做贼一样的紧张。
门锁咔哒一声。
谢淮手里还握着水杯的杯柄,夏夏房门打开了。
女孩抱着她的玩具小兔子,赤脚踩着地板走出来。
她看了看开着的冰箱门。
谢淮说:“看什么看?我饿了。”
夏夏又看他手里的杯子:“原来我的水真是你喝的。”
谢淮窘迫,他解释:“我晚上出来喝水忘记开灯了,屋里这么黑,我拿错水杯很正常吧?”
“哦。”夏夏淡淡道,“你每晚都拿错也正常吗?”
“正常。”谢淮面不改色。
夏夏问:“那你刚才说的话也正常吗?”
谢淮蹙眉:“刚才什么话?”
夏夏抬头,不解地凝视他:“把你弄坏了,我以后的日子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