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的时候,这么辛苦到处做兼职,你家里人不心疼吗?”
他说:“我都心疼了。”
夏夏一愣,别开眼睛:“我没觉得辛苦。”
*
夹路两旁的蓝花楹开得正好,街头到尾的沥青路上铺满了紫色碎花,远远看去像一幅油画。
时隔半月再次见到外面的天空,谢淮被夕阳余晖刺晕了眼,他轻轻眯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傍晚六点,落日正圆。
他回头看了眼拘留所的大门。
许大龙笑眯眯的:“因为个女人进来受这罪,后悔吗?”
“打的时候挺爽,打完有些后悔。”谢淮混不吝地说,“后悔没多踹他几脚。”
许大龙:“……”
许大龙的儿子开车来接他,他揽住谢淮肩膀:“小谢上车,许哥送你回学校。”
谢淮淡淡道:“不用。”
他望向沥青路的尽头,花楹的树枝和花朵沉沉坠着挡住视线,没有车也没有行人。
许大龙问:“有人接你?”
他说:“没有。”
只有夏夏知道他今天出来,但她没说她要过来。
远处路口缓缓驶来一辆宝马M6,夏夏从副驾驶下来。
赵晋松摇下车窗,目光流连在夏夏与谢淮身上:“我顺便把你们送回学校。”
夏夏礼貌地说:“谢谢您,不用了。”
许大龙低声说:“小谢,那男人看你女朋友的眼神不对。这种人我见多了,生活安逸,钱没处花,一人能包三四个大学生。他的M6可不便宜,许多小女孩就喜欢他这款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你得当心了。”
谢淮淡漠:“一个老男人而已,她不喜欢。”
“喜欢的不是老男人,是老男人的钱。”
“谁没有过几个钱?”谢淮说,“宝马M6从前我都当碰碰车开着玩,夏夏见过世面,她不是那种人。”
夏夏下车过来。
许大龙刚走,谢淮的淡定装不下去了:“他谁啊?”
赵晋松坐在驾驶室,成年男人稳重冷静,他看谢淮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幼稚不懂事的小孩。
谢淮原本只是不爽,被他这眼神一盯有些恼。
他不客气地回视,目光带着锋利的敌意。
他越过夏夏,走到车旁:“谢谢你送夏夏过来。”
赵晋松:“我是珊琪的父亲。”
“赵叔叔。”谢淮说,“晚上一起吃个饭?”
赵晋松:“不必了,我还有事,有麻烦记得给我打电话。”最后一句是对着夏夏说的。
宝马车消失在视线中,谢淮问:“有麻烦为什么要找他?”
夏夏:“不然找谁?”
谢淮说:“你真的皮紧了,一看就是太久没挨过淮哥的毒打。”
夏夏低眉丧眼,宁肯看脚下铺着的落花也不看他,谢淮转身走了,她又拉住他手腕。
“等等。”她绕到他身前,“我看看。”
谢淮瘦了不少,他虽然本来就是劲瘦的身材,但瘦而不弱,每次夏夏和他走在一起都觉得很有安全感。半个月没见,他下巴尖了,脸色也因为关在屋里许久不见太阳略微有些苍白。
夏夏说:“你瘦了。”
谢淮手腕被她握在掌心,他目光落在女孩细白的手上,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起昨晚那清晰又真实的梦来。
梦里的夏夏清纯又娇媚,汗涔涔抱住他,她浑身软得不像话,张口咬住他的脖颈,软滑的唇舌把他魂勾留在了梦里,一时三刻逃不出来。
谢淮觉得自己禽兽又畜生,一边让人哭得稀里哗啦,一边又在梦里念念不忘肖想,天底下没有比他更混蛋的人,如果年少时的谢淮知道他有一天会窝囊成这样,一定能气死当场。
别人说喜欢,谢淮拒绝,原因是不想浪费时间。
而那人换成夏夏,他装作毫不在意,是不想让夏夏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夏夏咬着嘴唇:“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
“没有。”谢淮回过神,“陪我吃个饭吧。”
*
谢淮点了两百块的冒菜,一个人吃掉一桶米饭。
夏夏捧着碗坐在他对面和他啰嗦。
“这些天你不在,快递都是源太在帮你打理,我偶尔也会过去。”
“燕姐把事情善后了,她说要请我们吃饭。”
……
谢淮夹牛rou给她,又给她空了的杯里倒上酸梅汁。
两人一个说话一个吃饭,就像从没闹过别扭一样,夏夏一个月没好好看他了,难得有机会心平气和坐在一起,心里酸酸的。
“淮哥,谢谢你。”她说,“那天的事你把它忘了吧,你说得对,我是挺没良心的,还对你甩脸色。以后别对我这么好了,你心里怎么想我都知道的。”
“你知道个屁。”谢淮说。
他结了账,夏夏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