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了一下。
仿佛笑一下,能要他的半条命。
笑容局促,眼神游离,十分的不自在。
席墨顺着他的眼神往旁边看,只露出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手腕处,宽大的袖摆滑落。
席墨微微眯着双眸,他记得这件衣服。被阮玉保存在席家顶楼的阁楼里,这是阮凤萱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偏欧式宫廷的风格,裙摆和袖摆一样宽大。走起路上,裙边摇曳摆动,带着微醺的香风。
阮凤萱自杀的那一天,穿的也是这条裙子。
席墨记得,宽大的裙摆铺满半个地毯,鲜红的血染红了整条裙子。
后来,阮玉抱着那条裙子,洗了一遍又一遍。旁人怎么劝,她都不肯松手。
她说,那是她妈妈唯一喜欢的裙子。
阮凤萱热爱自然,平常总是穿着休闲服四处游历。难得参加宴会,才会穿上勾勒完美身材的裙子。
不熟悉的人,看着她一身华服从木质楼梯上缓缓而来,只幻想着这是东方仕女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平日里的阮凤萱,最烦那些款式复杂,不能大迈步伐的裙子。
而在她自杀的时候,却选择了这一条穿戴都需要半个小时的裙子。
可想,这条裙子必然有其特殊的地方。
照片里的那只手,那只轻轻碰触曹庆侧脸,引得惯来凶狠男人抿嘴笑的手,是阮凤萱的。
资料上显示,曹庆犯强女干罪入狱二十四年。但孟江查到,曹庆入狱另有隐情,当初曹家似乎陷入了僵局。
眼看大厦将倾,但等曹庆入狱后,曹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孟江通过分析,感觉到曹庆入狱的原因也许还跟曹家有关。
孟江发过来资料后,对席墨道:“很多资料都被人为破坏了,曹庆当初判刑三十年,进去之后好像打架加重了刑罚。后来又劳动改造的不错,删删减减,这才出狱。”
二十几年前网络信息不够发达,很多资料都是文字资料。文字资料一旦删除,就再次无法恢复。
孟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查到了这些。
当年的事情的确有隐情,曹家出事,席老爷子也掺了一脚。
席家祖上就是土匪出身,做生意的凶狠手段,是埋在骨子里的。
后来逐渐洗白,才表面上看去是书香门第的大家族。
但席老爷子能做出什么事情,席墨完全能够想象。
他做生意的手段,都是老爷子手把手教的。要是心善,也做不成这样的事业。
孟江问:“老大,我们的人被甩掉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查吗?”
席墨靠在窗边,望着那一片森林海。小楼里的灯光暗了下去,只余下庭院中昏暗的路灯。
隔壁的shi地公园也晾着暖色的光,院子融合在公园内部,距离太远,席墨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阮玉所在的地方。
他捏着手机,静静站了一会儿,风有些大。
江南这个季节,逐渐进入梅雨天。白天shi热没有风,到了晚上,便吹起夜风。
再到半夜,便会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声风声落在席墨的耳边,仿佛在轻声叹息。
席墨对孟江道:“继续盯着,过两天我去一趟。”
半夜起了风,果然下起雨来。
雨水击打在窗户上,外面的百叶窗哗啦啦的响着。
阮玉被雨声吵醒,摸到手机看了眼,才凌晨三点。
她爬起来关了窗,百叶吹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但依稀能听到轻微的响动。
阮玉望着窗外,树影婆娑。她的脚踝有一些抽筋,最近这几天常常有这种感觉。
李妈说是月份大了,有些缺钙,需要大量补钙。李妈给她准备了各种补钙的营养品,一日三餐的营养也跟上去。
但脚踝疼起来,还是麻木的有些走不动路。
她拉开了灯,靠在床沿边,醒了就睡不着了。
阮玉没有发出动静,只打开了一盏昏黄的夜灯。夜灯的光线跟窗外的月光交汇,形成一道朦胧的投影,落在阮玉的脸上。
她的脸颊还跟以前一样,小小的,没有多少rou。怀孕之后,所有的rou都长在肚子上,身上并没有胖。
休息的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丝憔悴。
阮玉不挑食,基本上什么都吃。李妈总是怕她吃的不好,每天都忧心做什么菜。
她说阮凤萱小的时候,就特别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各种山珍海味弄到她面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不会动上一筷子。
可等到后来,老爷夫人走后,从席家再回来的时候。仿佛挑食的毛病就没有过一样,什么都吃一点。
李妈当时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骨子里带出来的小姐脾气,也不知道受了怎样的苦,才能彻底改掉。
她们家小玉也不知道从小过得怎样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