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最喜欢吃这个,给你做盐焗大虾。”
阮玉软软道:“刘妈的手艺最好了,吃了这顿后,我又要几天不想吃食堂的饭菜了。”
“这小嘴甜的,刘妈恨不得给你做满汉全席了。”刘妈笑眯眯说了几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跟席墨点点头,去了厨房。
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就算席老爷子看见了也无法多说什么。
最多就是呵斥席佳钰几句,但这种呵斥,不痛不痒,只会让席佳钰对阮玉更不好。
好在阮玉读大学之后搬走了,如今也不经常回来。碰不到面,就不容易吵架。
席墨坐到沙发上,依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随手拿起旁边的杂志开始翻阅。
看似心思全在杂志上,却漫不经心问:“跟我就张牙舞爪的,刚刚怎么一句话不说?”
就跟小时候一样,被席佳钰欺负了从来不哭也不闹,还不知道告状,默默忍过去就结束了。
“那天我不是有意的……”
阮玉坐在沙发的另一侧,沉默片刻,才继续开口:“已经到了不需要跟她争辩的年纪了。”
以前需要争辩的时候,即使她吵赢了。也会有很多麻烦,席佳钰会哭会闹,会惹得爷爷头疼。
爷爷夹在两人中间也难做,一个是亲孙女,另一个心存愧疚,谁也不好偏心。
于是总当和事佬,还会在私底下让比较懂事的阮玉忍一忍,别跟席佳钰计较。
因为席佳钰任性,所以更该被包容。
以前是委屈的,后来她便想明白了。
她还能留在席家,是因为爷爷念旧情。她退让包容是应该的,是为了还恩情。
小时候,除了席墨,谁也不会帮他。
可后来席墨也讨厌她了,她就搬出了席家老宅。
今天席墨愿意帮她,阮玉还是很感动的。她觉得离婚是对的,至少席墨没有以前那样讨厌她了。
而且席墨跟她道歉了,她接受他的歉意,他们这样,应该就算和解了吧?
阮玉觉得这样挺好的,能和平的说两句话,已经足够了。
席墨盯着杂志上的英文看了许久,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他听见自己安慰阮玉的声音,“不管你母亲做了什么,都不是你的错。更何况,她才是受害者。”
虽然后来行事极端,但从一开始,她就被逼的毫无退路。
“我知道。”阮玉听到这话,真诚的露出一个浅笑,“爷爷跟我说过的,她很好。”
席墨看到她嘴角边两个小小的梨涡,心底泛起了一丝暖意。他已经好久看看到阮玉这样笑了,小丫头总是心事重重,笑得太假。
老爷子从花房过来,看到席墨跟阮玉坐在客厅,倒是有些错愕。
“你怎么来了?”
老爷子喊了阮玉过来,怕丫头尴尬,可没让席墨过来。
因为三年前的事情,他跟席墨基本不联系。乍然看到,多少有些不自在。
老爷子不是不心疼孙子,只是拉不下脸来道歉。他即使当真觉得自己错了,死要面子也不会在席墨面前吐露心声。
倒是席墨已经不在意了,这三年,他变了太多。
三年前那段令他感到屈辱不堪,恨不得要毁掉的过去。如今再看,已经风轻云淡到不值得一提。
身份地位到了一定阶段,眼界也就不同了。
席墨淡淡道:“回来找些资料。”
老爷子一瞬感觉到了他的变化,若是三年前,必定不是这种回答。
老头子顿了顿,便不再多问,乐呵呵对阮玉道:“丫头过来,跟我下棋。”
阮玉应了一声,佣人拿了棋盘出来。
阮玉执白棋,老爷子拿黑棋。
阮玉的棋艺是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她有耐心,不骄不躁。围棋战术又很符合她从小的处境,步履维艰,事事谨慎。
一退一进,大半个小时过去,两人还在胶着。
席墨走过去看了一会儿,只笑了下,便被老爷子赶走了。
“去去,观棋不语。”习惯性赶人后,回神后有些不自在的扫了席墨一眼。
席墨却丝毫没有不自在,仿佛这三年的隔阂已经消失,又坐回了沙发上翻杂志。
老爷子愣了愣神,继续低头下子。
他虽然喜欢下棋,但棋艺一般,席墨十四岁的时候就能将他杀的片甲不留。
老爷子对上外面几个老朋友,也总是惨输。
只有跟阮玉下棋,能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棋逢对手,
明明快要输了,下一个子就能圆回来。有时候就要赢了,对方又给搬回了局面。
真是令人焦急,又刺激又兴奋。
当然,刺激兴奋的只有老爷子一个人。
阮玉自小就有天赋,席墨跟她下棋都需要认真谨慎,赢一个老爷子太容易不过。
要有输有赢,输要只输半个子,让老爷子赢的满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