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样,将对方当成欢喜冤家。
生气是真,离又离不开。
今生她却说很早就喜欢自己,他心里想,她说的早,怎么也得在成亲后。
虽然自己所作所为不是东西,但女人的心思向来不好琢磨。
竟是那么早之前。
“啊个屁,老娘眼瞎,那时候年轻,当你是个正人君子。”她没好气地踹他一脚。
齐棪那时方十几岁,许是自幼在边境军营长大,身上带着上京城男子没有的刚毅之气。
那两年他父母相继去世,只剩他守着个空有虚名的境宁王府。
想是大悲之后的透彻,他性子离的稳重淡然,亦非寻常男子可比。
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规矩守礼。
而且从来不给翊安多接近他的机会,往往头都不抬,三两句话就打发了她。
她脸皮素来厚,对付人很有一招,偏偏在齐棪面前,有心无力。
她甚至不敢明目张胆地招惹他,生怕他那样端正的人不喜欢。
若是厌恶她了,以后想见他一面都难。
齐棪得意:“我确实是正人君子,从未对旁人不君子过。”
“对我呢?”
“你是我媳妇嘛!”齐棪笑着去捏她脸,被躲开,感慨了句:“你喜欢我,我那时却觉得娶你是痴心妄想。没想到陛下英明神武,将你许给了我,所以说啊月老……”
齐棪这次是主动闭嘴的,他灵光一闪,如遭雷劈,抓住她两臂,“是不是你?!”
翊安眼神躲闪,没吭声。
“你去求陛下赐的婚?”齐棪欣喜若狂。
“玉奴问我看谁合眼的时候,随口说了你,我可没有主动要。”翊安抬眼看他:“你不会生气吧?”
他从前,好像不太喜欢驸马的身份,更不满自己拿公主身份压他。
齐棪笑得合不拢嘴,一把将人搂进怀里:“哈哈哈哈,我真是个畜牲,还是个榆木!”
“???”
长公主殿下有些茫然,头回见人这么自觉骂自己。
“我早该知道的。”
前世他钻进牛角尖里去,只当翊安不把自己放在心里。
又听信那些风言风语,以为陛下把翊安嫁给他,除莫大的恩荣外,也存了别的心思。
譬如,前一世的境宁王府,便连个子嗣都没。
他晓得是何缘故,是他刻意不与翊安亲近。
可旁人私下议论,定会疑心他们魏家人故意为之。
说不定还替境宁王府叹息,长公主不生育,王府都没纳妾生子的胆。
“早知道也没用,这有什么好说的。”
若不是他现在比从前像人,对她有几分真心,就是到死她也不会说。
说出来白惹他笑话。
齐棪紧紧抱住她,不知想起什么事情,声音有些哽咽:“你满心欢喜嫁给我的那天,我让你很失望吧。我自己也很讨厌从前的自己,对不起,是我太……”
翊安头疼,听他再说下去又要哭了,最怕他掉眼泪,那夜哭得还不够吗。
开口哄道:“也还好吧……毕竟那夜你骁勇善战,一战成名,功过相抵了。”
“噗——”齐棪一个没忍住,哭意褪尽。
翊安恢复理智,将他推开,兴致勃勃地道:“到你了,说说吧,天天梦什么呢?”
齐棪心里又高兴又歉疚,默了默,闷声道:“一个蠢人做的冗长的噩梦。”
“洗耳恭听。”她好整以暇地靠着墙壁。
齐棪揉额,“在梦里,我成亲后对你不好,总误会你的意思。可又忍不住想去看你,便故意找茬跟你吵架,嫌弃你这个,批评你那个。”
“哎,这位朋友,”翊安拍拍掌心唤他:“让你说梦,没让你说现实。”
语气含讽。
“……”
齐棪臊得慌,弱弱地说:“梦里一开始就是这样,比现实还糟糕,我们吵了好几年呢。我蠢到以为你讨厌我,因为你不耐烦跟我说话,还天天出去花天酒地。我虽越来越在意你,却因种种事情,不曾主动与你冰释前嫌。”
“那我可能是真的讨厌你。”翊安委婉道。
“怎么会?!”齐棪迫不及待解释:“后来我犯错入狱,受尽苦难,是你冲进牢去把我救出。你还照顾我,对我很好,让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惜,再后来我一不小心死了,你还为我痛哭一场。”
翊安听完一脸凝重,倒没纠结他为何会反复地做这个噩梦。
只是烦闷道:“原以为我这辈子蠢了回,不曾想在你梦里,我居然更蠢!”
齐棪:“……”
*
几日后,齐棪两口子被花燃跟连舜钦联手,拖下山去。
生怕他们的指挥使大人玩物丧志,从此成了上京纨绔中的一员。
阮家听说请遍名医,都没能将阮间那条腿治好。
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