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皇亲国戚,氿仙阁的公子们,都比他穿得低调些。
魏思荣听见这声音,小脸如遭雷劈般地抽搐了下。
胆大包天地上下打量一遍,愣是没看出一处像长公主,也没看出一处像个女人。
他茫然地回头,见齐棪镇定自若地招手:“华华过来,买什么了?”
魏思荣恍然大悟,让开路,弯腰下去作揖,老老实实喊道:“姑母。”
说罢左眼俏皮一眨:“侄儿懂了,二位好雅兴,嘻嘻嘻嘻嘻。”
脚底抹油似地跑掉了。
嘻你爷爷嘻。
你爷爷安平侯在我面前也不敢嘻。你懂个屁。
翊安潇洒玉立,温柔地笑,目送他离开,宛如一个关爱晚辈的长辈。
心里正掐腰骂街。
孩子一天到晚傻乎乎的,成了亲也没让他沉稳下来。
哪个姑娘能受得了他。
齐棪笑问:“你猜他急着去哪?”
“青楼,赌坊,酒馆?”翊安跟个大爷似的坐下,嗤笑道:“总不会是回家吃饭吧?”
齐棪给她一个赞扬的眼神,“猜对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的?
“浪子回头。”齐棪欣慰:“这亲成得值。”
女人不可貌相,那日身段如弱柳般的姑娘,却能将这么一个混小子管得服服帖帖。
好手段啊。
翊安等上菜时,随口问了句:“你们刚才在谈什么?”
齐棪脸色微变,随即自若道:“陈旧往事和男人的远大抱负,这个……家国担当。”
“魏思荣能谈这个?”
“孩子长大了,你别老看不起人。”
翊安毫无仪态地翻了个白眼,“没说我坏话就行。”
“那怎么敢,借我两个胆子还差不多。”
“……”翊安微笑:“狗脚收回去。”
说话就说话,手脚还不老实,往哪蹭呢。
齐棪优雅地坐端正,“殿下去买什么了?怎么空手而归。”
翊安神秘一笑:“不可说。”
其实是去给齐棪订制个物件,虽说也不怎么特别,好歹比直接送字画古玩来的好。
再过几日是他生辰,翊安暗忖,最好要让他难忘。
因为这算是他们过的第一个生辰。
齐棪是绝不肯宴请宾客添麻烦的,往年都是悄无声息地过。
若有人送礼,管家便规矩客气地回礼,绝不欠人情。
“不说就不说。殿下你看。”齐棪指指外面。
这家小楼临河而建,风光秀丽,杨柳沿岸依依。
上京人想着法子地玩,入夜后,沿岸点起千家灯,湖上画舫一艘接着一艘。
有一家子出来散心赏月的,有书生文人一同来yin诗作对的,也有公子哥们搂着歌姬舞女喝花酒的……
总之好不热闹。
从前齐棪没时间消遣,更没那个雅兴。
如今有翊安陪在身边,想来她会很喜欢。
“咱们改日游湖如何?”
翊安不抱希冀地幽幽道:“齐大人,您还说要带我去山上玩呢,忘了?”
“断然不敢忘,回去就让他们收拾,过两日就出发。”齐棪兴奋地拉住她手道,“但是游湖今夜就可以,殿下想想,月挂柳梢,我们在船舱中……”
“打住,”翊安捂住他的嘴,不用听也知道不堪入耳,“吃完饭再说,我怕倒胃口。”
最终两人约定,齐棪生辰那晚,去游湖助兴。
生辰后便去城外的霖山上,吃几天斋饭,看看山景修养身心。
三月末,齐棪生辰这天,照例不曾声张。
宫里赏赐了些东西下来。
陛下许久不召齐棪入宫,也没有让他回听竹卫的意思。
右相夫人听说诊出恶疾,皇后心急如焚。花燃是个孝子,几乎从早到晚守在家里,皇帝全由他去。
于是景御四年的春天,朝局无比怪异。
阮家权势滔天,堪比当年皇帝刚登基时。
听竹卫两位指挥使形同虚设,两位副指挥使总揽大权,各司其职。
一个忙着巡城和抓人,一个忙着审讯和折磨人。
闲人的日子倒是一切照旧。
齐棪与翊安各自长胖,屁事没有,准备个二人的生辰宴,都能忙得不亦乐乎。
往年这日,齐棪该办事办事,该跟翊安吵架就吵架,不曾为此多高兴。
尤其看见翊安送的那些个不走心的东西,恨不得闯进公主府,放一把火跟她同归于尽。
今年他满心欢喜,因为翊安就是他最好的礼。
除了与翊安相知相守,今世许多事情未能如他所愿,好像从他变化后,一切都跟着发生变化。
每日之事,十有□□是他前世不曾遇到的。
右相夫人诊出身有异样后,花燃几乎真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