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发现那边呼吸均匀,人已经睡着了。
公主大人的心是真大啊,什么事都不是事。
齐棪嘴角咧着笑,却又莫名其妙地在心里想,难不成别人在她这也很好说话?她让别人骗了去又怎么办呢。
当夜齐棪有些失眠,毕竟今世上一回同床共枕,还是成亲那晚。
平日再怎么刻意疏远她,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这猛然睡在一张床上,他很难做那姓柳的君子。
等齐棪再睁开眼,已是清早时分,昨夜好眠,美梦噩梦一概没有。不难知道,这是何人的功劳。
翊安在他下床穿衣时醒了过来,缩在被子里,语气带着刚起时的娇气:“冷,不想起。”
齐棪温柔道:“殿下躺着吧,左右无事,我把早膳端进来。”
翊安觉得不错,正准备答应,话到嘴边想想不对劲。
“算了,别端进来,我怕豫西嬷嬷误会,以为我们俩怎么了,把我累得连下床都没力气。你知道,老人家容易胡思乱想,一唠叨起来要人命。”
齐棪:“……”倒也不必如此直白。
翊安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
翊安放心道:“我一个人睡惯了,还怕夜里把你踹醒,你爬起来打我呢。”
“不敢,臣只要容身之处便可,殿下踹上几脚是赏赐。”
“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狡猾如斯!
作者有话要说: 小齐觉得自己的美好生活开始了……
☆、旁若无人
宫中无秘事,此事第二日就口口相传到每一位闲得发霉的“顺风耳”里。
一时之间,人人皆知传闻昨夜宫里闯进了刺客,就在礼宁殿附近。
陛下关心则乱,亲自带着一队御前侍卫赶了过去。据知情人说,把礼宁殿内殿的门都给砸坏了。
进去后却只是坐下跟公主王爷叙了两句闲话,并没什么吩咐,也没查到那传说中的刺客。
估摸着是那内侍小题大做,晚上看花了眼,乱说话,今早便挨了顿板子。
一时之间众人感叹,皇帝是真心疼爱长公主,这种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唯独丽妃心里发笑,心知陛下对境宁王的信任不过如此。外人三两句话一说,他便要亲去查看,生怕亲姐受委屈。
这等小风波不算什么,过去便过去了,后来也无人再提起。
若说真有什么不一样,便是自那夜以后,长公主跟境宁王更加腻歪了。
从前他们只是夫妻感情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让人看了倾羡而已。
如今这两人就像私奔后,刚过上没羞没臊日子的狗男女,成日里眉来眼去,卿卿我我,情话连篇。
后宫从皇后到众嫔妃,皆觉得有些不适。深觉“含蓄”二字被他们给吃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成亲两年,朝夕共处,感情再浓也该适可而止吧!
再说礼宁殿正殿的门破了后,宫里说修门的师傅近日有事,要再等五日才成。
这修门的师傅比皇帝都忙!
翊安这辈子要风得风,还是头回遇上这种事,也不好为难下人,只能不高兴地说句知道了。
齐棪气定神闲地劝道:“罢了,坏便坏了,外殿门一关,又钻不进风。”
可随时能钻进来人,这谁睡得着啊。
翊安暂时忘了自己昨夜倒头就睡的壮举。
是日午后,翊安跟齐棪换了衣裳,重新梳洗,欲往藤鸢楼去。
翊安一身堇色华服,腰间系了一条郁紫的纯色腰带,坠着一个白玉禁步。
如此看去,腰身纤细若柳,齐棪觉得自己两只手便能握过来。
“殿下甚少穿得这样素,清丽姝艳,让人眼前一亮。”齐棪唱戏时是很会说话的。
翊安嫣然一笑,配合着演:“驸马夸得我脸都热了。”
“以殿下的姿色,臣以为华丽些的首饰,配起来更显身份。”
翊安的长相不是小家碧玉,娇弱斯文那一类的,跟皇后或封浅浅完全不同。
她凤眸修眉,鼻梁挺翘,妩媚不妖。眉宇间稍带的那两分英气,扮男相时便很容易骗小姑娘。
翊安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伸出手示意桌上的首饰随他挑:“不如驸马替本宫来选。”
齐棪单手负在身后,颇为自信地从中捡出一朵玫红色的大簪花,花下还坠着纯金流苏。
“……”翊安尽力保持微笑,委婉推辞:“也不见得要艳成这样,与我这身衣裳撞了。”
齐棪点头,细细斟酌,又拿了朵娇粉色的簪花,“堇色配粉,再合适不过了。”
“……”咱能放过花吗?
说罢,他兴致更高,又挑了几枝翠玉镶金的钗子,“如此搭在一起,才素雅又不失华贵。”
去你的素雅不失华贵!你自己怎么不戴!
翊安很想打人,这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