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卑不亢的女子。
裴云薇回去立政殿,整整练了一上午规矩,身子又酸又痛,“母后,您吩咐下去,重新换一个乐师来叫教导我们吧。”
王皇后微微皱眉,“ 无逸堂的事情,本宫如何插手?”
她膝下的六皇子尚幼,虽然是嫡子,因着在年龄上吃了亏,前头横亘着几个兄长,无缘储君之位。
太子在朝中颇有威望,除了太子,还有四皇子,近来宋贵妃一直来拉拢傅令容,看来是想让傅令容当四皇子妃。
后宫里宋贵妃小动作不断,六皇子学业不Jing,又常受皇上训斥,再加上裴云薇隔三差五搞事情,王皇后存了一肚子气,可没有心思插手这些小事。
裴云薇撇了撇嘴,王皇后每次心情不顺畅,一肚子气撒在她身上,对着六皇子却是满脸笑意。
察觉自己态度不太合适,王皇后语气柔了几分,“ 你今个在无俊堂受了什么委屈?”
裴云薇绷着脸,“陈香君教导礼仪,许是和我有仇,一个劲儿挑我的错,转过头却夸赞宋清辞。”
只要有宋清辞在,她总能轻而易举抢了裴云薇的风头。
“陈香君?” 王皇后重复已一句。
陈香君这个女乐师她自然知道,其父兄被庆隆帝赐死,结果陈香君毫发无损的送进宫做了女乐师,虽然地位低下,是达官贵人解闷的乐子,可好歹保住了一条命不是?
宫里都是吃人不眨眼的,也有些人打陈香君的主意,但陈香君在教坊里待的好好的,至今还是清白之身,想来背地里有人在照拂她。
王皇后安抚道:“你父皇快给你指婚了,习些规矩到时候也能派上用场。至于陈香君和宋清辞,两个破落的姑娘,她们就算是把规矩练上了天,又有什么用?只有伺候人的才会讲究规矩。一个待在教坊里,一辈子都出不去宫,一个是前朝公主,等她出宫嫁人了,离太后远远的,谁还能护着她?”
王皇后拍着裴云薇的手,“你且忍一忍,别和宋清辞那种人计较。”
裴云薇心里那股子怒火还是没消散,忍,要忍到何时?
宋清辞出现在她面前,她就觉得碍眼,恨不得宋清辞赶紧消失。
*
习过基础的礼仪后,第二日陈香君开始教授乐理知识。
裴云薇今个倒是扬眉吐气,抚着琴弦弹奏了一曲。
一曲结束后,她得意的望着宋清辞,“ 我还没有听过平宁公主弹奏乐曲,平宁公主可否赏脸给我们弹一曲?”
宋清辞进宫后学习了一点琴曲,但并不擅长,只掌握一点儿皮毛。
这也没什么好打肿脸充胖子的,宋清辞直言不讳,“ 要让成安公主失望了,我并不擅长奏乐。”
裴云薇神色愈发得意,“ 昨个你礼仪那么完美,怎么可能不会弹琴?再说了,上京有哪个闺秀不会琴棋书画?平宁公主千万别藏拙,还是你瞧不起我们,不愿在我们面前弹一曲?”
裴云蓁皱着眉,顶了一嘴,“ 清辞想弹琴就弹琴,不想弹就不弹,大姐姐作何故意为难人?”
裴云薇嘴硬道:“ 我可不是在为难她,只是想听她弹奏一曲。”
扫了她一眼,宋清辞轻笑一声,带着几分讥讽,“ 我已经说过我不擅长弹琴,可是成安公主你上赶着要听,那我就勉为其难弹一曲。”
宋清辞将古琴搬到裴云薇身边,随意拨了几下琴弦,特意选了一首雄浑激昂的曲子,这曲子她以前没有弹过,自然是弹的磕磕绊绊。不过特意选这样的曲子,是为了恶心裴云薇。
一旁的裴云薇眉头皱得死死的,宛若有人在她耳朵边锯木头一样,很是折磨人,偏宋清辞将古琴特意搬到她身边,她躲都躲不开。
宋清辞随意弹了几下,“成安公主觉得如何?”
裴云薇喘着粗气,“ 不堪入耳。”
宋清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刚才已经告诉过你,我不擅长琴曲,是你非要听的,怨不得我。”
裴云薇就是自作自受,裴云薇想看她出丑,宋清辞不是出身簪缨世家,进宫也才两年时间,她又不能一日三餐都在弹琴,自然不擅长这些风雅的东西。不会的东西慢慢练习就是,宋清辞并不怕出丑。
裴云薇瞪着她,“你是故意的。”
宋清辞轻笑着,“我是真的不擅长琴棋,还请成安公主见谅。”
宋清辞一副无辜的口吻,裴云薇气的够呛,偏是她挑起这件事,裴云薇只得咽下这口气。
上首的陈香君面露笑意,处在教坊里,就像身处一潭污水之中,除了弹琴,平日里还要应付那些刁难和排挤。
像宋清辞她们这些娇花般的姑娘,哪怕是斗嘴,身上也充盈着勃勃的生机与活力。
她准备走下去指导宋清辞,刚站起身,却看到裴行璟身着月水色绣Jing致暗纹锦服,进来无逸堂。
陈香君行礼,“奴见过太子。”
见到裴行璟,屋子里的琴声一瞬间停下,傅令容、谢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