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怪不得都说醉酒误事。
宋清辞尴尬的笑了笑,“ 我就是随口一说,我没想过这种事情。”
裴行璟声音低沉,带着蛊惑的意味,“我这样的,公主想要吗?”
宋清辞下意识开口,“ 不……不……”
裴行璟的眸色很深,就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水,平日里带着清冷和疏离。然而当他注视着宋清辞的时候,清冷和疏离变成了温柔,就像蛰伏的猛兽,暂时收起来锋利的爪,只依偎在宋清辞身边。
再加上他那低沉勾人的嗓音,宋清辞到底是被蛊惑了,不由得改口,“想要。”
等听到裴行璟的轻笑声,宋清辞回过神,耳根连带着脖颈绯红一片,宛若雪中盛开的腊梅般娇妍。
她结结巴巴的赶紧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别误会。”
太丢人了,宋清辞顾不得讲究礼节,利落的起身,跑出去书房。
她竟然在太子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什么叫她想要太子?
天地可鉴,她可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她确实想过要找太子这样的郎君当面首,可也只是想一想而已,她对裴行璟没有非分之想。
她之前可是不打算嫁人的,即便以后皇上要给她指婚,她也从来没有想过嫁给太子。她和太子之间的差距,云泥之别,她不会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下子好了,她在太子面前的矜持和端庄全都毁了。
荔枝跟在她后面,奇怪的道:“公主,您脸怎么这么红?”
宋清辞用手背碰了下脸颊,故作镇定,“天太热了。”
荔枝抬头看天,“热吗?现在才是初春,昨夜还下了一场雨呢。”
荔枝这么一说,宋清辞脸上的热意更浓了,太子就爱故意逗她、欺负她。
东宫书房里,裴行璟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宋清辞跑走了,可她说的话,裴行璟记得清清楚楚。
他不需要宋清辞为他准备的成亲礼,也不要宋清辞嫁给其他郎君。
宋清辞的夫君,只能是他。
“盛厉,将这十张大字送到凤阳阁。”
盛厉打量了一下裴行璟,应道:“是,殿下。”
这几日因着废除圈田令的事情,太子忙的焦头烂额,不仅圣人反对,那些圈了不少田地的权贵亦是极力反对,太子暗中筹谋,终是以一己之力迫使皇上答应废除圈田令。
他可好久没在太子脸上看到这么轻松的神情。然而平宁公主一来,平宁公主可比那神丹妙药还管用,陪着太子说几句话,就能让太子整个人放松下来。
荔枝掀开珠帘进来,“ 公主,您走的太匆忙,忘记拿那十张大字,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了。”
看到这十张大字,宋清辞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涟漪,今个在太子面前太丢人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做了一个梦,太子逼着让她写十张大字,写不好就拿戒尺敲她的手心,好疼好疼的。
后来她不想被打手心,就去委屈巴巴的央求太子。可太子看着她,却是说,若是他成了宋清辞的夫君,就不拿戒尺敲她的手心。
一觉醒来,想起这个梦,宋清辞两颊红扑扑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一定是因为昨个太子故意逗弄她,才害得她做了这个梦。
☆、愿意
许是畏惧沈太傅的严苛,搅事Jing裴云薇这段时日安分许多, 宋清辞在无逸堂的日子倒也平静, 沈太傅等人皆是大儒,有他们教导, 宋清辞每日都认认真真的听讲。
等宋清辞练完十张大字,荔枝问道:“ 公主, 今个还去东宫吗?”
默了片刻,宋清辞道:“我不去了, 你将这几个锦囊还有这十张大字给太子送去。”
宋清辞昨天离开的匆忙, 竟然忘记将绣好的锦囊交给太子。
至于每日的十张大字, 她答应裴行璟,要将当日练习的大字送到东宫。可是昨日在太子面前丢了丑, 宋清辞实在是无颜面对裴行璟,干脆让荔枝送过去吧。
盛厉拿着东西进去书房, “殿下, 平宁公主身边的荔枝将锦囊还有大字送来了。”
裴行璟拿起锦囊, 轻轻勾唇, 小姑娘这是羞上了,依照宋清辞的性子, 一时半会不会再来东宫找他。
沈太傅专门负责讲解四书五经,此外礼乐、骑射等都要学习。
负责教导礼乐的是隶属太常寺教坊里的一位女乐师,名陈香君。
陈香君乃大家闺秀,痴爱乐理,家道中落后, 进入教坊,如今刚过桃李之年,琴艺Jing湛,又善礼仪,由她教导宋清辞她们最是合适。
陈香君留在教坊,但并无官职,“ 奴今日得以指点几位公主与闺秀,宫廷礼仪典雅而繁琐,更是一个人教养和身份的体现,奴自当尽心尽力。若有得罪之处,望几位公主与闺秀谅解。”
宋清辞认真的听着陈香君关于宫廷礼仪的讲解,陈香君是一个很韵雅的女子,虽然长相不见得出类拔萃,但是周身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