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刻意避嫌。
太后能这样说,宋清辞心里很是感激,太后是一个很睿智很大度的老人家。
皇上那番话,虽然没有明着说,话里话外的提防和敲打之意,在场之人哪个听不出来?太后却顾及了她的颜面。
等宋清辞、裴云蓁以及裴云蓁离开寿康宫以后,太后呷了一口茶,轻轻摇了摇头。
她有心想对皇帝说些什么,唇瓣翕张,最终却是什么都没说。
王皇后忽视对裴云薇的管教,才养成了她那般性子,她对皇上亦是如此。
她本来还有一个儿子,那个孩子优秀,却自小体弱,走几步都要让人搀扶着,太后费心照顾他,忽视了对皇上的教导,养成了皇上如今多疑狭隘的心性。
她那个病弱的儿子没能活下来,等她悲痛过后,将全部的心神投入到皇帝身上时,才意识到,有许多事情一切错过,永远无法弥补。
皇帝的性情已经定型了,在许多事情上,皇帝独断专行,心胸狭隘,并不听她这个母后的话。
太后在皇帝身上受到教训,在太子的母亲离世后,太后便将裴云蓁接到身边,也时常管教太子,不让他们坏了本性。幸是太子和裴云蓁明辨是非,没有随皇帝的性情。。
*
黄花梨木案桌上摆着各色绣线、琅珐剪刀等,宋清辞手里拿着一个锦囊,正在出神。
荔枝走过去,轻声道:“ 公主,您不高兴?”
宋清辞回过神来,“太子多次帮我,这次却因为出宫的事情,闹出了风波,我实在过意不去。”
荔枝安慰道:“公主别放在心上,这本来就不是您的错,是成安公主在故意找事。”
宋清辞轻轻笑了下,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用琅珐小剪刀剪断绣线,宋清辞仔细看了一下手中的锦囊,见未有不妥之处,将锦囊递给荔枝,“你将这锦囊给太子送去,再替我向太子赔个罪。”
等荔枝出了屋子,也没叫其她宫女进来,宋清辞将案桌上做针线活的那一套东西收起来。
虽然太后安慰她,说她不必避嫌,但宋清辞实在不想再惹出今日这样的误会,以后还是能避则避吧,对她,对太子,都是好事。
“殿下,这是平宁公主派人送来的锦囊。”
锦囊躺在掌心,线脚密络,绣工Jing湛,还用金银绣着一个“璟”字。
裴行璟将腰间原有的锦囊取下,换上了宋清辞为他绣的这个锦囊,“打听出来皇上召平宁公主去寿康宫的缘由了吗?”
盛厉禀道:“ 成安公主将上元节那日平宁公主与殿下共乘一辆马车回宫的消息告诉了皇上和太后,皇上因此召平宁公主问话。”
裴行璟面色平静,“然后呢?”
盛厉回道:“ 皇上误会平宁公主与殿下有私情,最后这误会自然是消除了,成安公主身边的宫女被送到内侍监,太后将寿康宫的嬷嬷派到了成安公主身边。”
裴行璟若有所思,墨眸微垂,皇上召宋清辞去寿康宫,他并不担心宋清辞会受到什么欺负,她那样的姑娘,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很好的应付。
但是经过今日这件事,怕是宋清辞以后要与他避嫌了。
凛冬过去,春日和煦,花红柳绿,一派生机勃勃之景。
裴云蓁去到凤阳阁,“清辞,你这几日怎么不去找我啊?”
宋清辞笑了笑,放下手中的医书,“ 春困秋乏,在院里晒着日光,暖融融的,我最近骨头都懒了,不爱动弹。”
裴云蓁拿起那本医书翻了几页,“你怎么看起医书了?”
宋清辞道:“随便看一看,打发时间。”
裴云蓁“哦”了一声,“看医术多没意思啊,明个宫里举办赏花宴,我让绣娘做了几身春日的衣裙,明个穿正是合适,还给你做了一件,你去我宫里试一试。”
宋清辞、裴云蓁和裴云薇要跟着两位小皇子一块儿读书,单她们几个,人数太少,所以太后举办赏花宴,欲挑一些世家贵女给几位公主当伴读。
宋清辞有些奇怪,“你怎么给我做衣裙呀?”
裴云蓁脸红了红,“哎呀,你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去到裴云蓁的宫里,她将伺候的宫女都打发出去拿出几件襦裙,对着宋清辞道:“你挑一件。”
等见到这些襦裙的样式,宋清辞两靥也不禁染上一层红晕。
庆隆帝在位时,荒.yIn.好色,宫里的嫔妃为了取悦他,常常穿着齐胸襦裙,半捧雪.脯露在外面,渐渐的,这股风气传到宫外。
宋清辞在宫里待了两年,她也见过那些前朝嫔妃穿这种齐胸襦裙,但她自己是从来没有尝试过的。
宋清辞红着脸,“蓁蓁,这衣服露的太多了。”
裴云蓁朝宋清辞胸.前看了一眼,将她推进屏风后,“哎呀,你试一试嘛,衣服已经做出来了,你不穿那就浪费了,你穿肯定好看。”
裴云蓁在晋阳长大,晋地的风气比上京开放许多,她虽然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