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宫女办差时出了纰漏,给平宁公主多上了一碟点心。这个小宫女求到皇后那里,想要减轻责罚。
本来就是几板子的功夫,但偏偏那个小宫女没熬过去,小小年纪一条命却没了。
宋清辞听到这个消息时,一时间愣在那里,惋惜、讶异和愤怒,几种感情复杂交织。
既然与皇后沾上了关系,想必设下这个局的,就是裴云薇。
那个小宫女,只是伺候贵主儿的下人,裴云薇的吩咐她岂敢不从,可最后,却是这个小宫女没了命。
宋清辞很清楚,即便太子插手这件事,也不可能将裴云薇做的事情抖落出去,这毕竟关乎皇室的颜面。
可宋清辞万万没想到,皇后心狠手辣,竟然要了那个小宫女的一条命。
宋清辞是吃过苦的,她知道活着有多不容易,但皇后动一动手指头,便能推脱掉所有的罪行,轻而易举的除掉一个宫女。
这件事自始至终与宋清辞无关,可那个小宫女却是间接被她连累的。
平复好心情,宋清辞吩咐下去,“荔枝,你去尚食局打听一下那个小宫女家里还有没有人,拿出八十两银子,给那个小宫女的家里人送去。”
“是,公主,奴婢这就去。”
宋清辞在宫里待了两年,她见过许多为主子背黑锅最终没了性命的宫女,可这是第一次事情发生在她身上,饶是她惯来心性淡然,也难免闷闷不乐了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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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裴云蓁拉着太后的手撒着娇,“皇祖母,明个就是上元节,听说上京的上元节可热闹了,我还没瞧过呢,孙女明个想出宫瞧一瞧。”
太后将手从她怀里抽出来,点了一下她的眉头,“别的事情哀家都依你,这件事不行。”
新朝刚建立,前朝余孽十一皇子宋萧还在宫外,至今没找到其踪迹。而上元节正是人多眼杂的时候,万一那些前朝余孽趁机动手,太后说什么也不会让裴云蓁出宫。
不过宋萧还活着的事情只有少数人知道,太后不方便明着告诉裴云蓁,“你自幼长在宫外,最是活泼的性子,总将你拘在宫里,哀家知道你多有烦闷。再过一段时日,到时候哀家许你出宫。”
裴云蓁垂着脑袋应了一声好,其中在来寿康宫之前,她去求过皇上,但皇上也是同样的说法,不许她出宫。
在没进宫的时候,裴云蓁在府里可是呆不住的,晋地的风气开放,对女子没有那么多严苛的约束,她常常出去参加晋阳贵女举办的宴席。自从进了宫,早先新鲜劲过去后,她可盼着出宫呢。
裴云蓁去到凤阳阁,“清辞,父皇和皇祖母不许我出宫,咱们去找三哥吧。”
宋清辞没答应,安抚道:“ 皇上和太后不让你出宫,定是有原因的。你再等一等,等开春了,可以举办赏花宴,邀请上京的贵女进宫,陪你说话解闷。”
裴云蓁鼓着嘴,“赏花宴多没意思啊,我和那些贵女又不熟悉,她们进宫也只是为了奉承我,还没有和你在一起有意思呢。”
说去赏花宴,她突然想起前一段时日举办赏梅宴的事情,当时她和宋清辞不熟悉,邀请宋清辞去赏梅,然而宋清辞没去赴宴,她还觉得宋清辞是故意不给她面子。
可几个月过去了,她和宋清辞反而成了交好的姐妹。
裴云蓁想着,就说了出来,“当时没见你的时候,我想着你和庆隆帝的其他女儿一样,都是只知享乐的主儿,先入为主的,就对你没有什么好印象。可后来和你相处下去,才知道你根本不是这样的人。清辞,当初是我误会了你,你别生气。”
宋清辞笑了下,“我当然不生气,庆隆帝昏庸无道,宫里那些公主奢靡享乐,你对我有所误会,这很正常。”
裴云蓁注意到宋清辞提前庆隆帝时候的语气很是平淡,这不像一个女儿提起自己父亲该有的情绪,不过她也没多想,只当是宋清辞从小长在宫外,对庆隆帝没有什么父女之情。
裴云蓁歪在她身上,“清辞你真好。”
她心里还惦记着出宫的事情,又提起原先的话题,“清辞,你不想出宫瞧一瞧吗?”
宋清辞话里有些无奈,“想,这么不想?”
她想去到她爹娘的坟前上柱香,想回到那个盛夏时节藤架上挂着一串串晶莹剔透的葡萄的院子,那是她和宋娘子的家,自然也想出宫瞧一瞧看一看。
看出宋清辞脸上的松动,裴云蓁道:“那我们去找三哥,让她带着咱们出宫。”
宋清辞有些犹豫,“太子有政事要处理,再说了,万一出宫出现遇到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裴云蓁满不在意的道:“三哥之前说过,陪着你还有我也是他的正事啊。并且,出个宫而已,身边还有侍卫守护,不可能出问题的。”
眼见宋清辞还想说什么,裴云蓁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拉着她朝屋外走去,“清辞,别犹豫了,咱们去找三哥吧。”
到东宫门口,裴云蓁突然想到什么,“清辞,我估计三哥肯定不会轻易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