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看着他,努力回想当年的大王。
过了一会儿,她说:“李归一,别闹了,放手。”
李归一手上一使劲,啪的一声,nai茶杯摔到了地上,廉价的塑料四分五裂,带着香Jing味的nai茶溅了他自己一裤脚。
“你在欲擒故纵?”他疑惑,“别消耗我的耐心,我对女人没什么耐心。”
甜甜现在只剩感叹,大王果然还是大王,配方一点没变的大王,这都什么烂大街的台词。
“好了,我对你也没什么耐心,对他也没什么耐心,咱们别互相浪费时间了,我还有事,放手。”她说。
“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的?”他看了眼手表,“我现在应该在PNP的董事会上,过半小时我应该在宏元剪彩,而不是在这跟你摇尾乞怜。”
“摇尾乞怜?”甜甜都被逗笑了,“你对这个成语有什么误解?”
“我是在求你,”他闭上眼,不敢再看甜甜,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大王所有的自尊自爱,“别盯着姓周的了,也看看我。”
他声音带了点鼻音,有了些许少年的意味,很可能是被甜甜一拳打的:“他是比我会哄女人,但我会对你好,你想要什么的,没有什么是他能给你我给不了的。”
甜甜沉默了,任由发丝滑下来遮住了一边眼睛。
半晌,她抬头:“你可能不信,反正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费尽心机想要上位的女的,我现在就是说一百个不,你也觉得我是欲擒故纵,是吗?”
“但我还是要说,你身上没什么我要的,我身上也没什么你要的。装紫龙是我不对,我以后不提这个名字了就是。”
有风吹过,吹起她长发,刷在李归一脸上,有点痒。
那一刻李归一忽然从她眼中看到了自己,一个有点陌生的自己。
是不是,有什么错了?
是不是,有什么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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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甜甜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工厂的院子里。
于瑾摘下手套,站在她边上:“见着你弟了?”
“嗯。”甜甜心不在焉地,“他说不是他。他这阵子都在家学习,手机被蒋阿姨没收了,因为发现他去游戏厅,我觉得枫林看着不像说谎。”
“那会是谁?”于瑾拍拍衣服蹲下来,“你账号都给谁过?”
甜甜摇头:“记不清了,太久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个骗子顶着你名号,一个骗子顶着你弟名字,就不管了?”于瑾不忿。
“007。”甜甜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不可能是其他人,只能是007,我不应该放过他的。”
于瑾还以为她要懊悔一阵子,却听她继续说:“不过没关系,还有决赛,我会给他一段难忘的体验。”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很平静,然而作为多年好友,于瑾知道,当她要给谁一段难忘的体验时……
上一个被迫体验的是韩国选手Ki,退圈了;
再上一个被迫体验的是电竞主持南下,辞职了;
再上一个被迫体验的是紫龙从前的队友BD,被封杀了。
于瑾不担心甜甜让对方体验不够,倒是有点担心她的Jing神状态。
毕竟此刻甜甜正端着一杯酸nai,酸nai里插着一根筷子,她已经就着筷子吸了半天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于瑾递给她一只吸管。
甜甜低头看了看筷子,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把筷子抽出来,插了吸管进去。
“啊?没睡够吧,太忙了,呵呵。”她打着哈哈。
“忙?有什么天大的事儿非你不可?还是你自己给自己找事儿干?我听工人们说你最近都不回家,凌晨一两点还在厂房里拆装机器,你要干什么?冲一波诺贝尔?”
甜甜咬着吸管,不说话了。
“你这样儿,看着就和——”于瑾点头,“就和失恋了似的。”
甜甜:“你可吓死我了哈哈。”
“你不用笑,别人不知道,我还看不出来?你啊……”她拍了拍甜甜肩膀,“别太死要面子了,有什么伤心事不能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的?”
甜甜把酸nai瓶放在地上,机械地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往四五米外的一个铁皮桶里扔。
“哐啷。”一个石子进桶了。
“哐啷。”两个石子进桶了。
“哐啷。”三个石子进桶了。
夕阳把桶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不知道。”当第八颗石子被扔进去时,她才喃喃说,“不能想,一想就难受。我连早饭都没让他吃,就让他滚蛋了,我这当的什么大哥。”
“大哥?”于瑾不以为然,“你小弟那么多,每个都让你这样牵肠挂肚,你不要活了。”
哐啷。
“你自己想一想,到底是为什么把人赶走的?就是因为他使了点小手段?嗐,那算什么,我见过比这恶劣千倍百倍的,谈恋爱就像打仗,打起仗来还有什么光明不光明正大不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