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泉和清涧。
这两个丫头自小陪她长大,情分非同一般,云衡除日后与她老死不相往来,否则绝对不会要了她们的性命,这也是她并没有应承左虞帮忙找人的要求原因之一,但是一顿皮rou之苦该是少不了的。
终究是她害了她们。
走了也好。云初扶着门框站了起来,已然恢复了镇静:“嘴长在了别人身上,就算是表面上封住了,所有的话也会溜进心里,随她们去吧。”
她能这样想,真是再好不过。左虞侧面逆着光瞧她,这个女人总有着比他想象中的镇定和豁达。
这件事情随着南府主人的回归渐渐流于平静,云初以前常居清风阁,现在却更多的流连在镜南堂,除了就寝,其他时间几乎都在镜南堂内,而左虞除了外面的公事之外,回府之后也会呆在镜南堂里。
至于这位世子爷在镜南堂里的所作所为,若非不是因为这里不能随意进出,她都想要敞开大门让人好好来瞧一瞧这位风光霁月的世子爷私下里是个什么泼皮无赖。
“世子,这局你又输了。”
凉棚下,云初举着一把凉扇,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左虞看着棋盘上的黑子已然被白子围得水泄不通,颇有些郁闷,早知今日会败在心仪的女人手上,当初在京都的时候,就应该好好跟着陛下学学下棋,现在已不至于输得这么难看。
“重来重来!”
左虞黑着脸把棋盘打乱,将两方的棋子换了一个颜色。
云初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冷眼不说话。
观战了自家世子一晚上败仗的腾铭也有些吃不消了,重重的咳了一声,提醒道:“快子时了。”
本以为左虞会顺势放人,谁知他却蓦的眼前一亮,灼灼的看着对面的云初。
云初起先还作冷脸无动于衷,在那火热的视线下,渐渐的连放在石桌上的胳膊都红了。
从山洞回府的那晚,刘必福半夜里一脸忧虑的来找她,说世子爷伤口恶化在发热,形势不大好。
她当时躺在床上久久未合眼,一听见动静,便顾不得其他,草草的穿上衣服跑去了镜南堂,满是不安的走进内室,却见本该发热虚弱的人好好的坐在床沿上冲她笑,心里的惊慌乍然间消失,却还是忍不住上前探了探他的额头。
只是这一探,换来的是被人捉住腰抱进了床帐里的胡天胡地。
那一晚,他极尽挑弄之本能,种种手段让她羞愤欲死,人和魂仿佛到了另外一重天地,那里是一个极其狂野又极其陌生的他,腥红的眼睛让她害怕。
最后,两人交叠的紧紧的陷在硬实的床铺里,云初与他纠缠的快要累死了,只能任他死死压住不能动弹,竟也这样睡了一夜。
第二天云初几乎是落荒而逃,山洞里的迫不得已是一回事,这种无法掌控的沦陷又是另一回事,她不能再做更出格的事儿了。
是以,之后云初任他怎么哄骗也不肯再进内室去。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左虞在集齐以柴连水为首的众南境智囊团的妙计之后,只能发挥缠功意图把人留在镜南堂过夜,然后收效甚微。
一计不成,柴连水再生一计,由此便有了如今这样的场面。
左虞某日与云初闲聊,假装不经意的话题渐渐转到了围棋上,高谈阔论了一番之后,对云初越来越迷茫的眼神极其满意。
于是他十分自然的抛出了诱饵:“爷教你下棋如何?五天之内,你若是能赢我一局,我便随你。”
对于初学者来说,这个时间算是十分公道了。云初也十分自然的反问:“若是一局都没赢呢?”
左虞又用那天晚上在床帐里的那种眼神看她,答案不言而喻。
云初看了他半晌,神色极其复杂的点点头,眼光似怜悯又似感叹:“好。”
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她的琴棋书画在南境之内无敌手的事。
第一晚,云初在琢磨怎么完美又不失锋芒的输,然后如愿以偿的输了。
第二晚,云初在琢磨怎么自然又妥帖的让左虞赢,然后左虞如愿以偿的赢了。
......
一直到第四晚,结果都皆大欢喜。
直到第五晚,与前四个晚上一模一样的棋路之后,左虞按着老套路落下一子,然后开始琢磨今日让刘必福新换的床褥会不会过软的时候,云初闭着眼睛往棋盘上落下一子。
然后,左虞输了。
这一输,便输到了今晚。
云初觉得,南府外面心心念念的世子爷的姑娘们,肯定打死也想不到,他们的世子爷是个千万年下子都如出一辙的臭棋篓子。
刘必福本来已经让人换好了松软的被子,从窗子里看清战况之后,摇头“啧”了半晌,自个儿又把被子抱走,换上了世子惯常睡的硬板床。
云初在府里的下人之中,已然有了等同于世子妃的威望,是以平日里遇见她,越发恭敬了起来。云初对李姑姑送膳过来时的旁敲侧击,皆回以一笑,怕是告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