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挪身体,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脚站久了会疼,她的皮肤尤其娇嫩,容不得磕磕碰碰,即使是当差,也不能委屈了自己,该坐的时候还是得坐。
老远的更鼓声透过一重重的房舍传来,夜已过半。左虞对声音响动十分敏感,更鼓声一敲,他便会倏然惊醒,怔愣须臾之后再次入睡,几乎夜夜如此,只今夜出了些变故。
左虞迷蒙着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秀气且骨相极佳的美人肩,两条圆润Jing致的锁骨中央是一汪深深的玉池,他朦胧的想,这汪玉池倒是刚好能盛下屋外那只破缸里的游鱼。这种想法刚刚略过,他立时清醒,身上滑过冷冷的凉风,寒毛倒竖。
耳边适时传来一道温软清醒的女声:“世子爷怎么醒了,可是睡得不安稳?”
左虞眯着眼,只见入睡前老老实实远远立着的女人不知何时竟坐在了屋子中间的板凳上,脊背挺得直直的,极有坐相,此时正睁着一双极有神的大眼,无辜的望着惊坐而起的自己。
左虞暗中收紧拳头,死死的盯着那张惨白的脸,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云初似乎还觉得这场面还不够刺激,噙着温婉的笑意,指了指愣神中的世子爷道:“夜半三更的,您衣衫不整的这般望着奴婢是何故?世子爷可千万把持好自己,奴婢可是十分害怕您的剑误伤人呢。”
左虞听着这熟悉的话,瞬间黑了半边脸,连衣裳也顾不上系,猛然间掀开被子下床,一把拎起安坐在凳子上的云初,快步走到门口,开门把人丢了出去再关门,一气呵成。
他怕自己再晚一会儿,会忍不住掐死她。
被丢出镜南堂外的云初,施施然的行了一礼,对着屋内此时正揉着额头的世子爷道:“世子爷好生歇息,奴婢就先退下了。”说罢,慢悠悠的转身往清风阁补眠去了。
左虞听着外面逐渐走远的脚步声,莫名竟长舒了一口气,正要闭上眼睛重新入眠,却发现有了方才两场突如其来的惊吓,这睡意竟再难酝酿起来了。
第二日一大早,云初Jing神百倍的出现在前院,姿势优雅的擦拭着干干净净的兵器架。
当差间隙,抽空打量了下今日剑气格外猛烈的世子爷一眼,只见那张俊逸的脸上黑气笼罩,薄唇抿得紧紧的,一副“近我者亡”的冷洌感。刘必福今日也格外的早,他看见云初过来了,忙向她招招手,苦着一张脸指了指剑花飞舞的世子爷道:“阿眠姑娘可知这位爷是怎么了?天还没亮便把老奴我叫了起来,什么差事也不吩咐,就让搁在这儿站着。您要知道内情的话,也给指个方向不是?”
原来后半夜是没睡啊,难怪火气这么大。云初暗中偷笑了一会儿,打算今早让清涧煮些银耳羹来吃,毕竟她昨夜“舍命陪君子”过得也很辛苦,要补一补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 狗虞:离那么远算什么能耐,有本事你到床上来:-D
大家都有什么意见欢迎在评论区和我交流呀,也不狗虞和初初得不得你们欢心,紧张.jpg
☆、第 22 章
云初无意连累刘必福,便陪着他立在旁边站了会儿,这一站便站到了那位爷收剑。
刘必福见世子爷过来,忙闭嘴收住了即将出口的呵欠,殷勤的接过他手里的剑放入了兵器架上,又奉上了一张帕子,关怀道:“爷现下可要用去早膳?”
左虞随便擦了擦额头的汗,把用过的帕子往刘必福怀里一扔,瞥了一眼旁边乖乖站着的云初,顺势道:“摆在镜南堂吧。”
云初见那大步流星的背影拐进了月门,也转身往清风阁去,她昨夜里积了食,肚子不太舒服,清涧熬了药粥,千叮咛万嘱咐她要记得喝。
刚走出两步,却被刘必福拦住了去路:“我的祖宗哎,您这是哪儿去?”
云初略退后一步,温言道:“刘总管何来这一问,我虽为婢女,也是要用饭歇息的,世子都走了,你我留在这里何用?”
刘必福都快仰天长叹了:“你刚没听见说世子爷要在镜南堂用早膳啊,还不赶紧去伺候着。”
云初纠正:“世子爷刚刚没叫我。”
刘必福上上把她打量了一遍,确定眼前这位是府里规矩最好的那位没错,他不由分说把云初推着往镜南堂去:“我说阿眠姑娘啊,你可就别跟我玩笑了,饿坏了那位爷,有你我的好果子吃。”
镜南堂的早膳十分丰盛,云初站在旁边随意的扫了一眼,细细的金丝小卷儿、黄澄澄的小米粥,还有其他几种应当是京中时兴的Jing致小点,满满的摆了一整张桌子。
南府的这个厨子,是左虞临走的时候,被他母妃硬生生塞进行军队伍里来的。左虞自小混在军中,席地能睡、糙米可食,对这种拇指大小的,中看不中用的点心没什么兴趣,眼风都没扫一下,只端起了手边的小米粥大口的喝了两碗。
刘必福以为放在他手边的吃食不合心意,忙把桌子上的早点换了换顺序。左虞一抬眼,看见了对面勉强合心意的白面大馒头,只是这馒头放得有些远,他这会儿有些懒散不想动,便让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