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傲娇地把头扭了回来:“不够喝的!”
陆容予不是第一次和程淮启耍小脾气,但这次却十分紧张,明明面朝着桌子,眼神却不受控制地往右边瞟,偷偷摸摸地关注着程淮启的表情,被发现后,又飞快地把目光扯了回来,表面装作若无其事,心跳却加速蹦着,耳尖也悄悄泛红,细声细气地宣告着小姑娘此刻的窘迫。
可爱得要命。
程淮启忍不住勾了勾唇,却并不肯在喝酒这件事上妥协,面上含着笑,出口的声音却十分严肃:“你今年几岁了?”
陆容予疑惑地把脸转了过来:“十五。”
“嗯,”程淮启满意地点了点头,“小朋友不能喝酒。”
看他把那指甲盖大的瓶盖又放回桌上,像是连这一丁点酒都不肯给自己喝的样子,陆容予一下子急了:“但我还有不到一个月就十六了!”
程淮启点了点头表示认可,又淡淡道:“但十八才成年。”
陆容予被他的话一噎,伸手小幅度地指了一圈桌边的人,继续抗争:“难道他们都成年了吗?”
喝着聊着正欢的众人注意到自己忽然被cue,纷纷停了下来。
坐在陆容予对面的胡彻率先举起手:“成了。”
一直埋头大吃的孙俊辉嘴里还嚼着一块rou筋,含糊不清道:“成了。”
王雅歌爱莫能助地摊了摊手:“成了。”
余下几人也都相继举起手,表示自己已经成年。
……
怎么会这么巧!
陆容予觉得自己的太阳xue突突跳了起来:“那难道你们没成年的时候就没喝过酒吗?”
“喝啊!哪儿能不喝!”张子鑫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但话音刚落就意识到不妥,机灵地立刻伸出手往桌上那个被嫌弃了无数次的瓶盖上一指,又模仿着王雅歌刚才食指和大拇指捏起的动作,一本正经道,“不过每次就喝那么点儿。”
此话一出,众人都纷纷笑了起来,却没有一个人出言反驳。
……
谁信啊!
陆容予气得一排洁白小巧的牙齿咬得紧紧的,愤愤地盯着那个欠扁的、一次又一次挑衅自己的瓶盖,只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火,绷着一张小脸不说话了。
程淮启见状,非但不安慰,还双手抱胸,十分懒散地向椅背上靠了靠,悠悠然道:“不喝算了。”
……不喝算了?
这无所谓的话,落在正在气头上的陆容予耳里自然就成了奚落和满不在乎,本就委屈的小姑娘,此时直接气得眼角都渗出了几滴泪,亮闪闪地反着光。她越是控制不让眼泪出来,就反倒越发觉得自己委屈,最后,她一张小脸皱成一团,一幅泫然欲泣的样子看得一众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惊慌失措。
羞恼、气愤、尴尬交织在一起,陆容予觉得自己只要在这个是非之地多待一秒钟就要爆炸,赶忙站起身往外走,走时腿还不小心磕到了椅子腿,发出“哐当”一声响。
她走得又急又快,不仅撞到了一个人,把那人手中满满当当的啤酒洒了大半到自己身上,出门的时候还差点在门槛上绊一跤,踉踉跄跄地虚晃一下,等走到马路边的时候,发丝凌乱、衣服前摆shi透,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
好好的一场聚会搞成这样。
街上并不冷清,处处亮着各色的灯光,时不时有汽车飞驰而过,落下一阵灰黑色的难闻的尾气,形形色色的人或匆匆或缓缓地路过,好多都在擦肩而过后,回头多看了一眼烧烤店门口这个窘迫难堪的女孩儿,还有一对在大热天都要挽着手粘在一起的情侣伸出手指向了她,说了几句什么又亲亲热热地离开了。
晚风燥热,伴着店内连玻璃门都隔挡不住的笑闹声一起传来,吹得人更加心烦意乱,陆容予心里的委屈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势如破竹又来势汹汹,冰凉的眼泪和风灼人的温度一起重重地砸下,和衣服前襟上挂着的未干的酒混在一起,荡出的啤酒香刺鼻又刺眼。
陆容予走得迅速,余下的几人都猝不及防、面面相觑,直到人离开了桌子有一段距离,大家才反应过来——小仙女这是生七哥的气了。
女人心、海底针,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成了这样一幅尴尬的局面。
程淮启显然也是一头雾水,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条件反射地抬脚追了出去。
秦陆把酒瓶往桌上一拍,振地桌面上的烧烤签都抖动几下:“啧,我还从来没见过程淮启被欺负,今天出来一趟,值啊!”
王雅歌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嘴角不受控制地挂上了一抹姨母笑,摇头咋舌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物降一物啊!”罗越附和。
作者有话要说: 果茶:七哥,您帮我打个广告呗~
果茶:我给你小钱钱!
七哥(嗤笑):我差的是钱?
果茶:您差的是小仙女。
果茶:这样吧,下场我就给她安排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