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冷战一僵持,就几乎到了放寒假的时候。
B市地理位置靠北,寒假时间很长,元旦小长假过后半个月,五中的同学们就迎来了期末考,而期末考后就是长达四十多天的假期了。
高二没有安排密集的考试,入学到现在陆容予统共就考了期中那一次大考,可期中考过后各科的难度都一下子提了上来,她跟地十分费力,加上平时的小考试不要说年级排名了,连班级排名都没有,所以这次期末考她心里非常没底。
进了一月份,天黑得早,也愈发冷,在暖气充足的教室里,人难免就变得嗜睡。
陆容予近几天都要在教室里自习到十点半才回家,时而也会枕着程淮启专门给她背着的靠枕小憩一会儿。
而且自从上次期中考后发现程淮启变态的解题能力后,陆容予就时常会向他请教题目,程淮启每每点到即止,她也是一点就通,两人每天这样孜孜不倦地学习,连李光和卢燕偶尔撞见了都忍不住咋舌,还呼吁大家向他们学习,搞得小姑娘又害羞又尴尬。
当然,这样共同进步的局面是老师喜闻乐见的,更遑论棒打鸳鸯了。
几天甜头尝下来,某畜生的行径就愈发肆无忌惮了。
这天晚自习的下课铃一响,困得不行的陆容予抽出程淮启下层抽屉里躺着的抱枕窝了进去,嘟囔了一句:“二十分钟以后叫……”
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累地不行。
程淮启勾了勾唇,把窗台上她厚重的卡其色羊绒围巾展开,轻手轻脚地批在她肩头。
陆容予是被手臂上传来的酥麻感叫醒的。
小姑娘没睡饱,迷迷瞪瞪的抻了抻手臂,眼睛半开半闭,娇娇软软地开口道:“几点啦?”
正在她的课本上标注的程淮启闻声,笔头一顿,喉结滚了滚,沉声道:“九点四十。”
陆容予一瞬间清醒过来,“噌”地从桌上爬起来,嗔怪道:“你怎么不叫我呀!”
程淮启却没回答,放下笔,修长的五指往她的脸颊伸去。
陆容予以为他又要调戏自己,赶紧警惕地皱起了秀眉,往后一躲。
平时玩闹就算了,今天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再闹她要学不完了!
那手却没有停下,Jing准又迅速地扣住了她小巧的下巴,而后拇指顺着她唇角一刮,指头瞬间染上了一层晶莹,一侧还顺着他修长的指节流了下来。
shi淋淋的,在灯光下还泛着点点白光。
而后陆容予听见他低低地笑了出来——
“小可爱。”
小姑娘立马地把小脸埋进了抱枕里,露在外面小巧的耳朵却以rou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绯红。
实在是太尴尬了!
程淮启“啧”了声,心情大好,眼角眉梢都透着喜悦。
不过他也知道不能逗太久,于是收了笑,抽了张纸巾把手擦干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声音低沉悦耳:“好了,起来学习。”
陆容予立刻爬下他给的台阶,拿出之前没想出来的化学题,用笔尾点了点,道:“这题不会。”
程淮启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每次程淮启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陆容予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犯低级错误了,于是瞬间偃旗息鼓,乖乖地回头重新看了一遍题目。
“……噢,配平配错了。”陆容予有些懊恼地道。
程淮启无奈地道:“想考哪个大学?”
“啊?”陆容予有些愣。
怎么突然问这个?
“当然是B大呀……”
五中几个理科实验班,哪有人不是冲着这全国最好的大学去的?
“嗯,”程淮启神色淡淡,如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缓缓道,“你这样的化学和数学成绩,再犯低级错误,稳进不了B大。”
什么叫她这样的化学和数学成绩啊!
虽然她化学和数学相对来说是薄弱了一点,但也没有他说的那么惨不忍睹好不好!
不然上次期中考,在这高手云集的五中怎么能排到年级第十!
但是这话由程淮启来说好像又不一样了。
想到他满分的数学和几乎满分的理综,还有比自己高了二十来分的总分,陆容予涌到嘴边的一团气又蔫蔫地自己消了下去。
憋屈地很。
小姑娘瘪了瘪嘴,咕哝道:“知道啦,我会努力的。”
“嗯。”
程淮启淡淡应了声。
其实他就算迁就她去后面几所也可以,反正最后都是要回来接手家业。
只是他自己可以无所谓,却想让他的小姑娘有最好的。
所以,他们的目标是B大。
期末考持续了两天,第三天神清气爽、眉飞色舞的同学们背着空荡荡的书包返校,又将驮着如山堆叠的寒假作业回家。
作孽啊!
各科老师轮流走进教室,在黑板上属于自己的区域用粉笔写下寒假作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