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补痕迹。
小姑娘保护自己的东西一向很小心翼翼,书本上划根线都要用尺子、一个角都舍不得折的人,就算不小心撕破了试卷,也绝不可能弄出两团那样的褶皱。
而且那明显是已经被仔细处理过的褶皱。
谁撕了她的卷子?
程淮启几不可闻地皱了皱眉。
陆容予毫无察觉,交完作业就回到座位上,边嘬着牛nai边看课文。
今天的化学上实验课,上节物理课一下课,同学们就到了实验楼三楼的化学实验室。
实验的课题是“酸碱中和滴定”以及“化学反应速率和化学平衡”。
课前,老师按惯例强调了实验室的规章制度,又简单讲了一遍实验流程。
“今天的实验内容很简单,也没什么危险性,我就不多强调了,大家按着黑板上的流程来做,实验报告交了就可以下课。”
陆容予拿出笔在实验报告单上写好班级姓名和学号。
同桌两两一组。
做实验的时间通常比较紧张,不能两个人一人做一遍,不过程淮启向来不屑于做这种简单的化学实验的。
事实上,陆容予就没见这位大爷亲手做过实验。
而她倒是挺喜欢做实验的,这样一来刚好。
在实验室时,程淮启不动手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小惯例之一了。
就像每天拆好的小房子牛nai和午休留了一条缝的窗帘一样。
陆容予先照例检查了酸式滴定管是否漏水,然后就挽起袖子准备用蒸馏水洗涤滴定管。
程淮启一直看着陆容予Cao作,自然也看到了她左手袖子下还未好全的淡红色烫伤痕迹,还有右手小臂上的那一道大大的淤青。
陆容予的皮肤极白,一红一青的颜色在手臂上显得刺眼又触目惊心。
少年剑眉的前端重重地沉了下去。
一个国庆节,她去打了个架?
卷子破了就算了,还弄了一身伤?
程淮启站起身,目光深沉地看了陆容予一眼,伸手拿过她手上的滴定管。
陆容予回以一个疑惑的目光。
程淮启别过眼,淡淡道:“水凉,我来洗。”
陆容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有些手忙脚乱地拉下袖子来遮住。
还好脸上的红肿已经全消了。
陆容予垂眸。
第一天来的时候被同学问为什么转学、那次找水杯哭得那么惨烈、这次明显不是意外的伤痕。
陆容予觉得程淮启肯定都发现了。
不然他也不会做出那一系列维护自己的举动。
她其实挺怕他会问起的。
哪怕只是随口问一句,她也不知道该要怎么回答。
可是他一个字都没有问过。
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可能会让她难堪的事。
程淮启这个人看起来冷冰冰又凶巴巴的,但细节处流露出来的温柔却总是像午休时他为她留的那道光一样,漫不经心却又分毫不差地刚好照在她身上。
陆容予不知道程淮启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好,但这样的好确实让她觉得受宠若惊和不知所措。
除了陈淑琴以外,她从来没有真正依赖过一个人。
而且即使是陈淑琴,也只是每年见几面而已。
从没有一个人像程淮启这样,天天相见、天天对她好。
不打扰,却总能在适时出现。
他好像细水流长又不紧不慢地渗透进了她生活的方方面面。
这个恐怖的结论让陆容予非常心慌意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五一快乐呀!!
可怜的果茶今天还有一下午课,呜呜呜
☆、吻
十一假过后, 各个科目的任课老师就好像不约而同地换了本教案一样, 每门课的难度都噌噌地往上提, 作业也变得越来越多。
平时晚自习九点的下课铃一打响,早就收拾好的归心似箭的同学们就会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
轰隆隆的脚步声和嬉笑打闹的声音得持续上好一会儿才能消失。
但是最近, 有不少人选择留到九点半甚至十点,把作业写完了再回去。
下课时的吵闹声也随之消停了许多。
陆容予的动作一向慢,自然也就成了留校自习小分队的一员。
下课铃打响,陆容予自觉地站起身给程淮启让路,起立的时候,眼神还一直盯着作业本上的一道题,争分夺秒、认认真真地思考着。
终于想出了解题思路,陆容予坐回座位上, 一口气把过程完完整整地写了下来。
呼!
终于把数学写完了。
还剩一门英语。
她英语不错,所以写起来挺快的。
陆容予把数学作业本和其他已经完成的作业堆到一起,准备拿出英语作业写的时候, 目光一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