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费,他不想欠你人情,是这个意思吧?”
祝唯无话。
尽管被那死脑筋的小子气的不轻,但她明白,洛沨也是身不由己。
这时,棠溪身边的一个学生说,“这笔钱,是棠老师给他争取下来的奖学金吧?”
祝唯看了眼那学生,道,“这是谁?”
那女学生长得一连聪明样,朝祝唯礼貌地鞠躬,主动介绍自己:“老师您好,我是棠老师的学生,是洛沨的学姐,我叫杞寒玉。”
祝唯冷漠:“我不是老师,别这样叫我。”
杞寒玉尴尬地看向棠溪。
“叫祝总,”棠溪笑笑,道,“小杞跟洛沨关系还不错,我想让她安抚一下洛沨。”
祝唯:“?”
“你不是怪我不上心嘛,我这次直接把人带来了,不会再有什么事了,”棠溪朝杞寒玉道,“你进去吧。”
未等祝唯出声制止,杞寒玉已经推门进去了。
她十分自然地坐在洛沨床边,笑嘻嘻地跟他说话。
祝唯皱眉看着里头,道,“老棠,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啊,没什么啊,”棠溪道,“洛沨这么一折腾,弄得我也心惊胆战,总得要个人看着他,对不对?”
祝唯无话,看着洛沨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杞寒玉,神色略显疲惫。
他现在需要人看着,可是那女学生是个合适的对象吗?
经过这几天的事,祝唯对棠溪在照顾学生这一方面,很不放心。
棠溪双手按在祝唯肩上,道,“今天真的辛苦祝总了,改天请你吃饭吧。”
祝唯:“。”
直到离开医院,祝唯还在想,如果她今天没有过来,洛沨会不会真的跳下去。
就像第一次,他撞上自己的车一样。
刚刚成年的小孩,究竟能有多艰难,才会跟她说出,“我好想死啊”这样的话?
夜里,祝唯温好牛nai,倚在厨房的吧台上想事情。
音箱里放着水木年华的歌,温柔的嗓音,回荡在空荡的房间。
从齐华英回国那日起,祝唯时常想着,尽快把婚离掉。
只不过这些天,家里人也不再为难她,渐渐地,祝唯也把这件事放脑后了。
她从吧台下一只酒杯里,找出那么尘封许久的婚戒,拿在手里把玩。
一首歌放完,房间里只剩下戒指在台面上转圈圈的声音。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突然插了进来。
祝唯看向那串陌生的电话,手指一抖,戒指被拨动,从台面上滚了出去,落到地板上,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眨眼不见去向——
像是长期束缚在身上的枷锁,忽然消失不见了一样。
婚戒丢了,祝唯反而松了口气。
她按下接听——
电话线那边,仿佛被按了消音键一样,半点声音都没有。
还以为是恶作剧,祝唯犹豫着,正想挂断。
忽然,祝唯脑中灵犀一闪,她试探地问道,“洛沨?”
作者有话要说: 唯:你学生半夜来电sao扰我。
溪:真的吗,我不信。
☆、电话
6.
祝唯看了眼手表,九点五十六分。
对于一名单身女青年来说,这个时间点还早得很。
对于早早地忙完了工作,既不单身、也不需要陪家人的祝唯来说,这个时间点确实有点晚了。
还差几分钟,她就准备上床睡觉了。
换作平时,她绝不会接任何陌生来电,可这通电话来的有点巧,因为当时祝唯弄丢了婚戒。
心里产生了莫名的快意,她才不假思索地接下这通电话。
电话那边足足有半分钟都没开口说话,以至于祝唯都开始怀疑,这是个恶作剧。
犹豫片刻,祝唯试探性地问道,“洛沨?”
手机连着音响,任何细微的声音都会被捕捉、放大。
片刻后,音响里传出轻微的气息声,一道刻意压低了的声音钻入祝唯耳中——
“姐……”
祝唯轻轻地抽了口气。
当即就想,假使明天早上是这个声音唤她起床,她的酥晕了过去?
她语气稀疏寻常,道,“我在。”
洛沨。
我在。
医院里,洛沨额头抵在冰冷的墙上,眼眶发红。
他缓了缓心情,道,“我只是想,谢谢你……”
祝唯微怔。
接触了几天,祝唯对洛沨还是有一点点了解。
这别扭的小孩,最不喜欢给人带去麻烦。
半夜打电话过来,绝不是为了道谢。
祝唯心里被揪着,道,“洛沨,你现在难受吗?”
“嗯,有点儿……”
平静的语气,带着激烈的情绪,从音响的出口掀起了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