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觉得不像,索性也不搭理了。
男士在门口礼貌性地敲了两下门,推门而入,取下礼帽放在胸前,朝洛沨点了点头,转身朝祝唯点头,道,“您是祝女士,对吗?”
祝唯:“有事吗?”
男士道,“我是洛沨以前的邻居,是洛沨成年之前的监护人,叫我晋叔就好。”
祝唯惊讶地转过头,看向洛沨。
一是责备,怪他没有出声招呼,导致了祝唯对晋叔的轻慢。
二是诧异,洛沨家里到底什么情况,邻居是监护人?
洛沨有些无辜,关掉电视,道,“晋叔,你不必过来的。”
晋叔垂着眼,道,“监控我看过了,你这孩子,唉……”
万分宠溺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甚至都没问洛沨为什么要那么做,也没有出声宽慰他。
这样的态度让祝唯心里满腹怀疑。
晋叔恭敬地朝祝唯道,“小孩不懂事,违反交通规则在先,给您添麻烦了。”
祝唯语气淡淡,道,“年轻人嘛,总会遇到想不开的事情,倒也无妨,人没事就好。”
洛沨微微一怔,回眸看着祝唯。
惊诧于她早就知晓了真相,却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没有发难于他。
她一开始就知道吗?
在他寻死却没能成功,只得落荒逃走的时候。
祝唯明明不认识他,却为他做了这么多,还小心地照顾着他的情绪。
一时,洛沨心里百感交集,眼眶发红。
晋叔也有些惊讶,他嘴角抽动,挤了个笑容,朝祝唯深深鞠躬,道,“沨儿这次走运,遇到好人了,祝女士,我代表孩子的父母双亲谢谢您,谢谢您的照顾和理解。”
“别这样,晋叔,”祝唯起身,道,“换作其他人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置之不顾的。”
晋叔松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能请您借一步说话吗?”
“晋叔——”洛沨突然出声,瞥了祝唯一眼,稍顿,道,“别麻烦他人。”
少年的语气听着倒像是在给这个年长者下命令。
晋叔闻言,稍显为难,请求地看向祝唯。
祝唯道,“没事,不麻烦。”
于是那名长者便向少年行了个礼,推开门,朝祝唯做了个请的动作。
医院侧门出口,有家环境还不错的咖啡馆。
地方稍偏,里头人也不多。
祝唯要了杯拿铁,晋叔点了杯意式,并主动买了单。
两人在靠窗的位置坐着,祝唯点了根烟,慢悠悠地说,“晋叔想跟我谈,这后续该怎么处理么?”
洛沨的医药费她已经全部垫付了,这点钱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也不打算追讨。
男人拖着沉闷的腔调,道,“沨儿十六岁时,父亲遇害,母亲和年幼的妹妹一起失踪,这几年一直过的不太如意。”
祝唯:“……”
猝不及防地,祝唯感觉被这个大叔剧透了一脸。
她沉默着,想起了棠溪说的,洛沨欠债的情况。
想来这孩子的处境确实艰难。
她也不是完全没兴趣了解,否则也不会坐在这里和晋叔一起喝咖啡了。
“在学校里,沨儿也一直遭受着异样的目光,”晋叔道,“我本以为这种情况,等他上了大学以后会得到改善,没想到竟然碰到了这样的事。”
祝唯食指拿烟在烟灰缸上抖了抖,斟酌着说,“找人慢慢开导他,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
晋叔叹了口气,道,“该找谁开导他呢,这孩子从来不听我的话……”
祝唯想给晋叔推荐棠溪,而后又犹豫了。
一则是棠溪能力有限,没办法保证能开导这孩子。
二则,这事跟祝唯关系不大,她没必要送佛送到西。
她想了想,晋叔找她谈话,也不一定是要从她这里得到有用的意见,只是想找个人聊一聊这件事罢了。
而她祝唯,正好不想搭理公司和家里那些破事,宁愿坐着和这位大叔闲聊。
两人聊了小半个小时,多数时候都是晋叔在说,祝唯安静地听着。
期间祝唯回了助理春丽一条消息,让她来咖啡馆找她。
等春丽穿着小西装、包tun裙,带着文件包现身,晋叔便识趣地离开,临走时又道了一次谢。
“祝总,怎么和人约在这种地方?”春丽摊开文件,在祝唯耳边小声地说,“老总让我留意一下你,看你最近都跟什么男士接触。”
老总指的是祝唯的老爹,昨天那通电话之后,双方都不痛快。
祝唯一边签字,一边说道,“你就如实说吧,没什么好隐瞒的。”
春丽笑笑,道,“如实说了老总也不信,他们觉得,你和齐总关系冷淡,定是因为你在外面有人。”
祝唯好笑道,“那我是不是应该制造出我在外面有人的假象,让他们彻底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