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罗。
“我......”叶无悔的耳根渐渐的红了,有些害羞,“送、送你。”
“方才散步之时,看到小摊上摆着的,我、我觉得很好看,你应该会喜欢......”
“嗷呜!!”
小狐狸的双眼一下子放了光,两只耳朵“噌”的立了起来,他快速蹿到叶无悔的身旁,高傲的抬起头,伸长了脖子。
叶无悔细心的帮小狐狸将丝罗系上,打了个好看的结。
小狐狸兴奋的翘起尾巴,用小爪子轻轻触碰脖颈上的丝罗,而后张开双爪,一把抱住了叶无悔,小舌头舔了舔他的喉结,整只狐狸盘在了他的脖颈上。
我超喜欢的!
......
莫子衣得了丝罗,是狐狸时便系在脖子上,变成人形时,又一圈一圈的绕在手腕上,喜欢得不行。
第二日,他们趁着还未出发去无归城,先是在客栈里仔仔细细的研究了无归城的地形,及万人坟的所在。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辞云楼。
辞云楼内。
长竹树理从老鸨那儿拿了本月的例钱,回到自己的小柴房里,她点起烛火,将身契置于火光之上,看着它萎缩,变得焦黑,最后化为灰烬,被从缝隙中刮来的风吹散。
她穿上了东瀛的着装,替自己梳好发髻。
离开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带,只背起了她的琴。
辞云楼的姑娘们是羡慕的,分明都是风月场所的女子,分明长竹树理比她们的身份低贱上数十倍不止,为何竟能赢得有人为她赎身,还她自由。
她们看长竹树理,嫉妒又酸味。长竹树理也看向她们,淡然一笑。是温和的,真心的,不再像之前那样毫无感情,只是为了笑,而笑着。
她走出辞云楼,告别悲惨的过往,告别不堪回首的往事与回忆。
一转头,她看到了在辞云楼外等待已久的莫子衣和叶无悔。
莫子衣正在朝她招手。
长竹树理走到他们身边,用最正式的东瀛礼节,恭恭敬敬的对他们行了个礼,她将昨日叶无悔赠与她的玉佩双手递出。
“主人。”
莫子衣:......
“树理从小便被教育,救命之人,即为树理的主人,树理应当把命交到主人的手里,即使昨日被这位公子拒绝,但是树理......”
莫子衣打断长竹树理的话:“你若再叫我主人我便要生气了。”他看向叶无悔,得到叶无悔眼神的肯定之后,强行将玉佩又塞回了长竹树理的手里,“好生带着这玉佩前往丹心门,那里才是最适合你的地方。清衍宗推荐的人,他们自是不会亏待你。”
“主人......”
“我没有救你的命,我只是将你赎了出来,若你非要有一个称呼,一个身份的,那我就是你的债主了,你就且攒着灵石,等哪天攒够了再一并还给我。”
“可是......”长竹树理还想说些什么。
“没什么可是的。”莫子衣语重心长道,“长竹,你要知道,你的命,你的一生,你的路,都是你自己的。”
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认真,关切,是真真心心的为着她的好。
长竹树理怔了许久,最后,抬头,对着莫子衣和叶无悔,扬起了一个欢欣的笑容来。
就像小女孩得到了心仪已久的娃娃,就那样轻轻的捧着,看着娃娃笑,就像那样的开心,毫无心机,毫无城府,是那种只属于少女的,最简单,最单纯的笑容。
“我知道了。”长竹树理道。
她背着琴,与他们挥手告别。
斜阳西下,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莫子衣站在叶无悔的身旁,看着长竹树理离去的背影,一颗心也终是放下。
前世,长竹树理所会经历的种种,都不会再发生了。
莫子衣喃喃道:“长竹,这一世,要过得好好的。”
下一刻,他抬眼,望向叶无悔,凝视他俊逸的脸庞,凝视他那如暖雪春消融的笑,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手指摩挲着系在手腕上的丝罗,他在心里,对自己道——
这一世,我和小哥哥,也会好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不管哪一世,长竹树理对莫子衣是敬重感激,没有男女之情哈!
感谢“莫女”,“相爷”灌溉营养ye,么么么!
无责任小剧场:
莫子衣:又掉马了,嘤......
辛苦梅花候海棠(四)
送别完长竹树理, 莫子衣同叶无悔便回到了客栈, 好生休息一晚之后,第二天又踏上了前往无归城的路途。
翌日一早,小狐狸窜到铜镜前, 为自己系好丝罗,小爪子抠了抠, 调整了好些角度, 昂着脑袋在镜前转了好几圈,心道,不愧是小无悔挑的丝罗,当真是好看极了!接着,他便感觉到自己脑袋顶上的呆毛被轻轻揉捏,他仰起头, 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