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吧,但是现在车坏了,我们怎么去车站呢?”
“……你可以扛着车走。”
“那多慢呀,我把车停在这家超市门口,然后你骑车载我好吗?”
“不好。”
“那我载你?”
“不好!”
Tsubasa微微噘嘴,忽然朝他身后一指:“松本小姐来了。”
孟想顺势一张,街上空无人影,未及扭头已被他狠狠推倒在地。
“喂!你干什么!”
见Tsubasa骑着他的车扬长而去,他气急败坏爬起来追赶,边跑边骂,头发飞成蒲公英状,远看形似发怒的狮子。Tsubasa停在一条水渠边,淡定威胁:“你再过来我就把车丢到水里去。”
知道这坏小子说得出就做得到,孟想急声喝止:“我警告你别乱来啊,到底想怎样,给句话!”
“目前只有一个要求,你骑车载我去车站。”
“别胡闹了行吗?我没空陪你玩!”
“那就陪你的车下河游泳咯。”
Tsubasa作势把车往沟沿下推,孟想跺脚失色,别无选择地接受条件。
二人再次结伴上路,Tsubasa站在后轮的火箭筒上,双手抓住孟想肩膀,比骑马还快活。
“孟桑,骑快点嘛,太慢了会迟到呀。”
他得寸进尺搂住孟想颈项,下巴搁在他的头顶,暧昧的动作虽不会招人侧目,也够叫孟想难堪,不时躁骂:“放开,你想勒死我啊!再闹就把你扔下去!”
吵闹着来到地铁站,孟想从没想过这条走了三四年的上学路有一天会如此坎坷,由衷地敬佩起唐僧师徒,当年他们西行取经斩妖除魔,自己却连一只小小的狐狸Jing都对付不了,看来这辈子别想成正果了。
眼下行程刚过半,只盼上车后那妖Jing别玩新花样,他默默祷告着,居然得到神明垂听,快到月台时Tsubasa说要去卫生间,让他稍等一会儿。
孟想暗骂:“哪个吃饱了才等你!”,等他一走,马上大踏步前往月台,一心赶上最近一趟列车。正是爽朗,手机突然在裤兜里打个寒颤,是田田的邮件。
“孟想,你现在在哪儿?”
早上收到心爱姑娘的消息,无疑是个好兆头,孟想晦气一扫光,停下回信:“我在地铁站,等下坐车去学校。”
“是目黑地铁站吗?”
“是呀,我每天都在这儿乘车。”
“好巧,我也在这个车站,昨天和女同学去吃饭,晚上住她那儿,正要从这里转车回家。”
“是吗!那你现在在哪儿?我们能不能见个面?”
孟想闻讯翘首张望,四面人chao汹涌,不知田田淹没在哪道激流里。不过这是他们相识以来靠得最近的一次,他太想抓住机会见一见这个令自己牵肠挂肚的女孩子。
田田也有此意,回信说:“我在17号站台,也是往世田谷方向去的,你过来吧。”
“好!我三分钟内到!”
孟想拔腿狂奔,欢愉推动能量马达,使他身轻如燕,想象的大门洞开,飞出无数他为田田虚构的影像。这些影像并不都是美丽的,有些样貌平平,有些还跟漂亮相距甚远,但无论美丑都有一个共性:温柔、善良、文静、体贴,这是他爱慕的基石,只要基石稳固,不管上面的建筑是何形状都是他向往的乐园。
他准时来到17号站台,在人群中急切搜寻,同时发消息:“田田,我到了,你在哪儿?”
未能及时得到回音,他焦急难耐,目光逐一扫遍站台上年轻的单身女孩,没有一个与目标相符。
又过去三分钟,终于再次与田田接上头,她貌似也很着急。
“孟想,你到了吗?我没看见你呀。”
“不可能啊,我就在站台上,你找找看,穿蓝色卫衣浅灰色牛仔裤的就是我。”
孟想心急如焚,只想化身长颈鹿俯瞰整座月台,深恨日本人规矩多,要是在国内就能放开嗓门呼喊恋人的名字了。
一列火车进站,载走一批人,不消片刻,又有同等数量的人群前来填补空缺,孟想迷失在这弹丸之地,胸口坠满铅块,预感希望就要落空了。
田田的邮件证实了这一感觉。
“对不起孟想,我已经上车了,没见到你真遗憾,我们下次再找机会吧。”
孟想握住手机,仿佛丧失斗志的漂流者被海面的湍浪抛来荡去,困惑一个不大的心愿为何实现得这般艰难。
愣神间有人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是Tsubasa。
“孟桑,你跑到这里来了呀,叫我好找。”
孟想倦怠无语地白他一眼,愤懑地想不该走的轻易走了,该走的却缠得死紧,缘分这东西怎么这么爱跟人唱反调呢?
下一班车不久进站,时值通勤高峰,车厢里人满为患,孟想早学会利用时间差错峰出行,今天受Tsubasa搅扰,再度重温这噩梦般的经历,挤在密不透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