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见怎么跟二哥一样?”乐谟咂咂舌,他发现妹夫卷入陆机事件之后,妹妹越来越像二哥乐肇了,一样的老谋深算,一样的不存妇人之仁,但一样的高瞻远瞩。
“二哥,你也这么认为吗?”乐霖看向乐肇,她跟乐肇能观点一致, 让她有点意外。
“虽然阿龙会参与, 但未必会真的起到关键作用。阿黑素来执拗,即便是有眉子参与, 也未必会真的收住野心。”乐肇的话让乐霖意外更大了一点。
王敦有野心?这个野心什么时候开始的?若是有野心,那么这个野心又是什么?这野心会不会害到她的夫君卫玠身上?毕竟陆机这件事可以得到的好处太多了,王敦未必会因为一个惜才,而放弃收拢人心的机会!
乐霖的手攥了起来,这一刻, 她明白了二哥乐肇的担忧,王敦怕是一个变数,一个会害了乐家和卫玠的变数!
乐霖皱起眉来,毕竟王敦此人,变数太大,难以预测。
正在此时,一小厮在门口轻敲房门,乐谟皱着眉,才打开门,却听小厮说有一老道送来一封信,也没留下多余的话就走了。
兄妹四人互相看看,乐谟接过信,看着信上的笔记,心跳的着实厉害,因为这是乐广的字迹!乐谟猛地抬头,看向乐凯、乐肇、乐霖。
乐霖往前走去,轻声问道:“三哥,可是父亲的书信?”
“莫不是……”乐凯直率的想要说出口,乐肇扯了扯乐凯的衣袖,乐谟则是深吸一口气打开。
四个人凑在一起,看到信的开头,多愁善感的乐谟已经捂住了嘴巴,乐肇接过书信,认真的看着每个字。乐霖则是将手放在心口处,泪水瞬间打shi了眼眶。乐凯闭上眼,承受着丧父的痛苦。
乐肇将书信看完,紧紧攥在手里,眼里有泪光,语气哽咽的看着乐凯,“大哥,你是长子,爹爹的遗训,该是如何,还听你的意见。”
“我……”尽管乐凯看清楚了父亲的遗训,可他说不出口,也无法决断。
“三弟,你觉得该如何?”乐肇转头看向捂住嘴巴的乐谟,这个小弟一向思绪多变,更该明白时局之下,该如何决断。
“二哥,父亲这般写,可我们若是这般做了,可是……真的不孝啊。”乐谟一脸泪光的看着乐肇。
“小妹,你呢?”乐肇看向乐霖,他想知道身为玉面之狐的乐霖,是否与他一样,觉得时局为先。
“二哥,洛阳故地,如今战局多变,即便我乐氏一门付出十足十的心力,也未必能迁坟到吴郡。与其如此,不如听从父亲的话语,权宜行事。”乐霖不愧是大商贾,一开口便与乐肇达成了一致意见。
“既然小妹也是这般想,那么,大哥,三弟,我现在说说我的观点。”乐肇到底是乐氏的主心骨,他一开口,乐凯和乐谟静心凝神起来。
“我有三从,三缓。这三从,一,父亲丧事从简,在吴郡建立衣冠冢。二,不予司马颖寻仇,帮扶卫玠,以时局定乾坤。三,孝期三年,吴郡之地,乐氏遁世。而这三缓……”乐肇将遗书平铺在案桌上,回头看向乐凯、乐谟、乐霖,语气极其低沉,看得出是极度的克制。
“一,三年之后,父亲坟墓东移吴郡。二,逼死父亲的其他人员,血债血偿。三,救回乐霜,再谋它路!无论是多少年的磨,不管是多少年的痛,此事决不能就此罢了!”乐肇的眼睛释放出了血色,他可以忍,也可以等,但他要他的兄弟们也如他一样,蛰伏等待机会。
“好,二弟,我听你的。”乐凯点着头,“伤害父亲的人,一个也不会放过。”
“二哥,你如何说,我如何做。”乐谟深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既然这些人设计了乐家,就要等着乐家的报复!
“二哥,算我一个。既然这些人如此对待父亲,洛阳之地的粮食莫要再奢想一粒!”乐霖握紧拳头,这封遗训,她赞同乐肇的看法。
“既是如此,那么让我们根据父亲的遗训,商量一下后天顾荣和王敦的态度。”乐肇食指指着父亲的遗书,中气十足的说下去,“从父亲的遗书上可以看出,父亲跟王夷甫是做过某些商量的……”
乐肇顿了顿,指着遗书上关于乐凯、乐肇敕令公文的文字部分,信封之内,还有数封公文,公文之上有秘书监王衍、中书监乐广两方的官印。
乐肇看向其他兄妹,“起初父亲瞒过了司马乂,想着你我兄弟诈死,让司马乂降低危机感。其次,父亲与王夷甫商议,以官方文书公函证实我与大哥并未死去。只要我拿着公文寻找大哥的同时参与洛阳调粮,便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而我也是证明大哥并未死去的关键。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我也可以避免了埋名的隐患,毕竟父亲说不希望和演之危再现。故而父亲从设计你我假死开始,就给了我们两个光明正大活下去的机会,只不过这个机会是王夷甫帮助父亲撒一个谎。而洛阳距离吴郡甚远,消息半真半假的时候,只要有王衍和父亲的官印证明,便是你我活着最好的证据。”乐凯顺着乐肇的意思解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