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清楚些。”乐霖简短意赅的说道。
“主人,这成都王从去年开始,先是靠着发放军需,将齐王旧部拉拢在周围。如今借着以八百棺材为引子,以皇粮体恤士兵为由,将赵王旧部拉拢在周围。”杨清的话让乐霖的眉眼一挑。
“可知他下一步打算?”乐霖问道。
“听说他能跟朝廷上表体恤军中士兵,不少流民、难民开始朝着邺城聚集,怕是不久便会再一次有朝廷赈灾之事。”杨清的话语让乐霖眉头紧皱。
怪不得,最近父亲乐广忙的深夜不睡,怕是连续四五个月都是吏部、户部和军需右司马忙着赈灾、体恤之事。
也就是说,司马颖以小博大,借着体恤和赈灾的事宜,提高自己的威望,却又枯竭齐王司马冏的筹码?
“河间王最近什么动向?”乐霖又是问道。
“最近听闻李含受到了不公待遇,怕是不祥之兆。”杨清的话语让乐霖点着头。
乐霖本不想插手朝政之事,奈何她的父亲和丈夫身处其中,她不能不管,“将吴郡的米粮购入,屯粮。”
“是,主人。”杨清拱手而拜。
乐霖回到卫府之时,卫玠已经趴在案桌上睡了过去,她从窗户看着他如此疲惫的模样,很是心疼,却又无可奈何。罢了,当叔宝真正缺粮的时候,就让她会助他一臂之力吧。
数月之后,军需右司马卫玠用着以小博大的能力,与尚书令乐广终于从周遭郡县调来了米粮。
只是这样一来,官粮已然所剩无几,而军粮颗粒无存,国库存款不足十分之一。
国库空虚,户部尚书令更是焦急,多次连同宰辅王戎开会商讨充盈国库的方法,而忙碌多日的卫玠终是有了休息的机会。
他本是想着休息一夜,次日带着他的新婚妻子前去参加正月十五元宵节,却不曾想因着成都王上表邺城流民聚集,请求朝廷开仓赈粮之事,而将他与户部尚书令再一次聚集,为了流民而奔走。
放下盛满元宵的碗,卫玠望着乐霖,一脸抱歉的说道:“阿霖,怕是你今夜要自己去看花灯了。不过,七堡会保护好你,你且放心去吧。”
乐霖握紧他的衣袖,“夫君……”
“嗯?”卫玠转过头来看向乐霖,他一脸的笑容满是宠溺。
“你要注意身体。”她咽下帮他筹措粮食的想法,仅仅是温暖的叮嘱道。
“乖。”他拍了拍她的手,跟着小厮朝着户部尚书令的府邸而去。
三更时分,卫玠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入书房,他揉着鼻梁,疲惫的翻看案桌上的卷宗。他需要知道更远一些的州郡是可还有余粮可调。
四更时分,乐霖望着再次趴在案桌上睡着的卫玠,心疼让她终是推门而入。
她走到他的身边,轻手轻脚的为他盖上外套,这动作将他吵醒,他揉了揉惺忪睡眼,看清来人之时,沙哑的声音带着一抹心疼,“这天色尚早,你怎的这么早就起了?”
他握着她的手,一脸不放心的说道:“你这手,如此冰凉,莫要受凉了。”
她反握住他的手,“夫君,你不在,我睡不着。”
她望着他,终是让他轻叹一口气,伸出手爱怜的抚着她,一脸愧疚,“阿霖,你嫁给我两个月来,唯有新婚三日,我与你形影不离。确实委屈了你,走吧,今日,我什么也不做,只陪你。”
他站了起来,握着她的手,就朝着卧房而去,他轻拥她入怀,手轻轻的拍在她的后背,与她进入了梦想。
待到醒来,已经是午时三刻,卫玠习惯的摸向乐霖的方向,手下一片空无,让他猛然惊醒,他慌张的看向床上,快速翻身下床,鞋也没穿的快步走到房门,正巧看到乐霖带着婢女回来。
看到她时,他揪紧的心终是放了下来,温暖笑起来,只是嘴唇微颤,显然因着突然找不到她而慌了神,“你去了哪里?”
“午餐时分,自然是亲自为你煲药粥。”她掩唇轻笑,这是第一次看到他冒失的模样,原来她的卫玠还有这样一个模样。只是她的笑容没维持多久,便因着他憔悴的面容而消失了。
“夫君,你且洗漱一边,起来吃些药粥。你最近太累,还是要补补身体。”她说着将药粥舀出,放到案几上,等待卫玠洗漱完毕。
卫玠洗漱一番,走到卧榻上,端起药粥,一如乖宝宝般,将药粥喝的一滴不剩。
乐霖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夫君,我听七堡说你正在为调粮而苦恼,可是要准备从藩王州郡采买一些?若是需要,或许吴郡之地,我能帮你。”
卫玠抬起头看向乐霖,“吴郡之地?”
“阿霖所言甚是,三舅哥是吴郡太守,这吴郡调粮确实最适合。”说着卫玠就要下床去写奏疏,却被乐霖一把抓住。
他错愕的看向她,而她的话将他的希望浇灭,“夫君,吴郡官粮,去年因着朝歌之地发大水而没了一半以上。你怕是调粮无用。”
卫玠的表情垮了下来,他忘了朝歌去年发大水的时候,赵王司马lu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