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可是有哪般喜事与我分享?”
卫玠笑着打开桃花酿,取来两个酒杯,斟满酒,递给司马颖,声线里都是笑意,“自然是来感谢章度那日给叔宝建功立业的机会,骑兵突袭一战赢了那孙会,才有这安国公侯的爵位,也才有了这提亲之事。”
司马颖接过卫玠的酒杯,嘴角挂上笑,只是疑心病却发作,下意识的问道:“哦?你何时去提亲的?”
卫玠面带感激的神色,“昨天去的乐府,乐大人终是同意了婚事,过几天我准备好聘礼,便是要去下聘了。”
司马颖歪着头,心中却怀疑乐广联合卫玠骗他官职之事,故而嘴角含笑问道:“岳父可给你说了哪般?”
卫玠感受到司马颖话里藏着试探,心思一转,佯装无知的说道:“乐大人只说你我是连襟,终究是一家人,该是要互相帮助的,其余之事并未说。章度,我能够定亲成功,也是托了你的帮忙,故而想着以酒谢你。”
司马颖笑了起来,看来卫玠确实是来诉说感恩的,而乐广并未设套给他,这样就好。他确实需要一个衷心为他,而有情有义,不会背叛他的人。
只是,他还是不放心,仍旧要试一试,试一试卫玠是否有着人往高处走的野心,试一试卫玠是否因为权利而蒙蔽了双眼,会动摇初心。
毕竟在成长的道路上,他司马颖不是年少之时,只为义气和喜好,与卫玠、王玄、王聿等人聚在一起玩闹,鲜衣怒马,不知人间愁滋味。
现在的司马颖只想着壮大自己的实力,不再受其他司马王族的压迫!
司马颖见卫玠仰头喝下酒,也跟着一口饮下,眼中带笑的说道:“这小登科当是大事。只是你这订了婚,总要有匹配的官位,才不折辱了小妹。如今,你可有哪般打算?”
卫玠轻叹一声,一副自嘲的模样,“章度,你瞧我这单薄的身子,自来文不成武不就,怕是此生难有提刀上马的日子了,唯有拿起笔杆,做做文职了。只是这文职,也不知有哪些适合于我,也想问问章度。”
司马颖看着卫玠,笑了起来,“你封了安国公侯,不该是要寻个武将吗?”
“章度,我大婚在即,正想着居家过日子,可不想东征西讨的,连家也回不了。”卫玠轻叹一口气,仿佛对武将敬而远之的模样。
“哦?叔宝不打算做武将?只愿做文臣?你可要考虑清楚啊,这武将更容易显耀门楣,而文职就不一定了。”司马颖一副让卫玠再仔细思考一遍的眼神。
卫玠垂下眼,仿若认真的思索的模样,待到抬眸,那本是温暖的眼神换成了谦恭,“章度,你看我家里也没多少人,如今又要忙着结婚之事,实在抽不出太多时间,待在军营,委实不适合做武将。而我尚能提笔写字的,可否出任军中文职呢?”
司马颖轻叹一口气说道:“叔宝怎么会选择军中文职?可否说说?”
卫玠抬眸望着司马颖,年少之时,他一句话,司马颖便能通透的理解,从未多问一句因由,也从不要他亲自解释。而如今,一个官位,不管这个官位如何的重要,又或者轻飘,司马颖都要问一句因由。
也许,这就是长大后的难受,一种不再是少年之时的互助互帮,而成了你来我往的猜忌与试探。
卫玠眼神之中缓缓染上了色彩,一种他曾对太子司马遹才有的逢迎之貌,一种犹如戴上面具的虚假,虚的情,假的笑,不认真,当演戏的模样。
此时卫玠恭敬而有礼的作揖说道:“叔宝如今只想着安分度余生,找个位俸禄不错,又距离章度近的文职。这样,我既可以帮助章度,以报往日恩典,又可以守着妻子过日子,方是最佳选择。”
司马颖垂下眼,听着卫玠的话语,陷入深思,卫玠显然没有展现出他不受权利影响的心坚如石。想一下如今的卫玠,曾经被潘岳和贾南风按地羞辱,受过众人慢待之后,更是明白权力和名望的价值,又如何不渴望出人头地?
司马颖嘴角勾起笑容,轻叹一声,像是可惜了卫玠的才华一般,“叔宝眼看就是成家的人了,自然要为未来考量。只是这军中文职不是显职,更不是实权之职,于你当真是委屈了。”
卫玠听司马颖这般说,自然明白司马颖是以退为进,试探他是否存了心有不甘的情绪。
卫玠垂着眼睛,沉默着,眼珠轻转,一副认真思考司马颖话语里“委屈”二字的模样,过了一会,他轻叹一口气,“我年少之时,沧浪筑内也见过了热闹,若有这样安静的文职,于我确实是幸事一桩。不知章度,你看我可否有机会呢?”
司马颖轻叹一口气,端起酒杯,自我斟满,又是一口饮下,心中想到:卫玠着实因着潘岳的教训,知道事情的深浅,看来是他多想了。只是如今他周围的人才枯竭,着实还要寻找一些人才弥补才是。
司马颖带着不甘的说道:“叔宝这般说,那我便去跟齐王说说,或许能如你所愿,找个合适的文职。只是我也有一事,颇为头痛。这件事,也是数日来扰我睡眠之事,不知叔宝可否帮我解一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