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主公的颜面。如此看来,必然是有人心怀不轨,存有二心。待臣去详查一番,定会给主公一个交代”孙秀望着司马lun。
司马lun此时眼睛闪过Jing光,放下葡萄,“哦?那你赶紧去查。”
☆、第一百三十章:大晋名士油垢刘舆
临街二层楼内的油灯昏暗无光,楼下人们压低着帽檐, 往前急急行走, 小雨落下,溅起泥巴,shi了衣摆。
这二层楼内, 一约莫四十岁的中年人, 端着酒杯, 喝的是晃晃悠悠, 可即便如此,依旧是一杯接着一杯,不曾停下饮酒之事。一旁的小厮多次伸出手想要阻挡自家老爷,却总是被中年人一厉色眼神而吓退。
中年人皱着眉仰头又是喝下一杯酒,托着脸看向楼下,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这世间,到底是雨多愁, 还是人多愁?”
“雨非多愁, 不过是秋愁。人非多愁,不过是悲华发。”一约莫三十多岁的青年人提着一坛酒, 缓缓朝着中年人而来,将酒坛放在桌上,笑容满满,话语慢慢,“听说你一人在这悲秋, 来看你,这亳州浊酒,可否青梅煮一杯?”
中年人抬起头望向来人,迷糊糊的抹了一把脸,望着此人,笑了起来,“人都说我滑若油脂,触之油腻,你也不怕甩不掉?”
青年人轻笑一声,学着中年人的模样对着楼下的行人嘲讽一笑,“庆孙,世人不知君,安知君是何人?敢于指摘孙俊忠的侠客,又何须在乎他人横加指摘?不过是妄语、诳语罢了。”
中年人停下喝酒的动作,嘴角一笑,“呵……我竟然还有侠客之名?景文,你到是话说的漂亮。”
刘舆,字庆孙,中山魏昌人。刘琨之兄,刘演之父,隽朗有才局,名著当时,绰号油垢。
青年人是从宫中刚刚回来的琅琊王司马睿,刘舆因着母亲是郭槐堂妹,便在司马王族之中有些名号,虽是贾南风的表哥,但终与贾家不甚亲厚,故而未曾因着贾南风在位而得到重用,只是与弟弟刘琨博得了金谷园二十四友的名号。
再加之司马睿的祖母是诸葛诞的嫡长女,又是诸葛亮的侄女;刘舆的外祖母是郭镇的嫡长女,又是郭淮的侄女。司马亮与郭淮在西蜀同朝为官,共同伐魏。诸葛诞与郭镇在北魏同朝为官,共同经历晋朝建立。诸葛诞、司马伷、郭镇、王浑、羊祜、卫瓘、贾充又是共同战东吴与西蜀的袍泽兄弟。
故而,司马睿、刘舆、刘琨、卫玠、卫璪,自小玩在一起。只是卫玠到底年龄稍小一些,故而司马睿跟刘舆、刘琨的感情更深厚一点。
去年亲妹嫁给司马lun嫡长子、赵王世子司马荂,故而与弟弟刘琨得了点官职,却因着刘舆实在难以认同孙秀此人的做派,终日与弟弟刘琨在赵王府贬低谩骂孙秀。
这孙秀在皇后羊献容大婚之后,将刘氏兄弟罢免官职。丢官的刘舆因着jian臣当道,故而心生不甘,终日躲在家中临街小楼里饮酒消遣。
“话说的漂亮又如何?不如庆孙做人地道。放眼大晋,也唯有庆孙敢明说孙俊忠的不是了。”司马睿摇了摇头,轻笑一声,“你或许不知,那孙秀如今是越发的狷狂,最近正打算将金墉城的牌匾换掉,孤听匠人们说,孙俊忠那厮正准备改名为永昌宫,怕是不久又要闹出些是非来。”
刘舆听到司马睿这般说,心中冷哼一声,这孙秀分明是小人得志便狷狂。如此做派,无外乎是为赵王司马lun创造打压司马王族的机会。前些天还不是找了赵奉发癔症,装司马懿的模样,哄骗司马lun去北邙山开建宗祠?他又何尝不是因着这件无稽之谈的事,诉说了几句公道话,而被孙秀趁机撺掇司马lun罢免了官?
如今这孙秀,如今越发的混账起来,怕是司马lun登基之日尽在眼前了。只是他都被罢官了,此事又与他何干?
思及此,刘舆自斟自饮,仰头一口饮尽,眉头皱了皱,“哦?改金墉城为永昌宫?看来景文,你得点小心一点,别把你自己也送进去。”
司马睿扬唇浅笑,“庆孙,玩笑了。”
两人相视一笑。
司马睿望着刘舆这般无所谓的模样,心中不免轻叹,怕是孙秀罢免刘舆的事情,让刘舆着实心冷了吧?他认识刘舆数十载,又如何不知刘舆的心气?只是他得让刘舆对陆机和孙秀上了心才是,毕竟刘舆之才,当可大用。
“庆孙,这件事可大可小。毕竟孤本是要择日启程回琅琊之地,却被孙俊忠按压了行程。此事,委实诡异了几分,故而兄长,莫要掉以轻心。”司马睿为刘舆斟上一杯酒,目光拳拳的看着刘舆。
刘舆望着司马睿,他自小认识司马睿,自然知道景文的脾气性格。只是,即便是孙秀那厮真让赵王司马lun动了心思,当真打压哪个亲王,他又能如何?螳臂当车罢了。不过,景文从来不喜欢给人空来消息,必然留有后手。莫非……此事与其他人也有关系?或是,景文又想要拉拢谁?
刘舆的眼神波动,他望着司马睿,心中计较着最近发生的事情。倘若孙秀真的是助长赵王司马lun的野心,那必然要荡清反对者,奖励归顺者,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