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玠追着满院子跑。如今时隔九年,再次见到卫玠破功,着实是一件幸事。
“叔宝……你有话好好说……我只是不能接受你以身相许的心思……”王玄的话语让卫玠猛地转过头来,又是一记爆栗子,这下让王玄大喊一声,“卫叔宝……这很痛好吗!”
卫玠冷哼一声,“哼!”
王玄撇了撇嘴,“我不过揶揄你几句,也不成?左右我养伤出不了这门,找你逗个闷子,不行?”
卫玠打量着王玄,显然不信王玄这鬼话,“你这生龙活虎的模样,当真出不了这门?”
王玄右手连忙捂住胸口,一副疼痛至极的模样,“哎呦……哎哟……好痛……我内伤……我快死了……”
卫玠理都不理王玄这般作妖,抬高下巴,冷声问道:“你且说说,那日到底是怎回事,那孙秀怎能将你打成如此模样?”
王玄见卫玠这般认真而又高傲的模样,也不好再过分嬉笑,清了清喉咙,“你莫不是要帮我出气?”
“你是我卫玠的兄弟,敢欺负你的,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卫玠这是第一次承认王玄是他的兄弟,这一句话将王玄给暖的眼眶shi润了起来。
王玄连忙抓住卫玠的手,“叔宝,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真心待我的,是真心在乎我的。我就知道……你是真的想要以身相许的……不过,你既然这般真诚,我就勉为其难……”
王玄还要再胡说八道下去,卫玠的眼眸寒了寒,声音带着威胁,“上一次我的玉如意碎了,你貌似还没赔给我。你当真要让我跟你好好算算?”
一句话将王玄惊醒,他连忙轻咳数声,“啊?刚才我在做什么?我刚才说了什么吗?莫非是有人用厌胜之术来欺负我?叔宝,你得好好给我查查……”
王玄的话似真似假,卫玠只是冷着脸看他作妖,一句话也不回,惹得王玄又是一个自讨没趣。
王玄伸出右手抹了把脸,终是换掉那嬉皮笑脸的模样,一脸凝重的说道:“叔宝,你我兄弟,当真要揭我伤疤,让我想起那不堪之事?”
卫玠与王玄四目相对,王玄眼眸之中有着排斥和闪躲,还有着隐忍和被践踏之后的羞耻感。
这样的模样,一如当初他被贾南风和潘岳联合欺辱之后,回到卫府的眼神,只是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比王玄更疯狂罢了。
看来,这孙秀着实用了下作的手段,惹得眉子连提起都是耻辱了。
卫玠冷声说道:“既然孙秀无中生有,侮慢与你。那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你且记得,数月后,我定让你今日之辱,数倍还于孙秀,乃至整个孙家!”
卫玠满是血丝的眼眸之中,逐渐露出地狱修罗一般的残忍笑容,一如发誓一般的话语,让王玄呆愣住,这样的眼神如此的陌生,又是如此的恐惧。
当初叔宝到底承受了怎样的折磨,忍受了怎样的羞辱,才将一个风清霁月的男子逼成了魔鬼?
王玄颤抖着手,握住卫玠的左手,卫玠一时不察,王玄快速将卫玠的左手翻了过来,看到那贯穿掌心的左手疤痕。
王玄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指着这疤痕,声音又是颤抖又是愤怒,“卫叔宝,这疤痕怎么来的?你手怎的如此粗糙?你脸又是怎回事?怎么如此黑?”
“无事,在家练武。”卫玠轻描淡写的说道,本想抽回手,却被王玄牢牢的握住。
“叔宝,你要是真的当我是兄弟,就告诉我实话!你该知道,我不是个好糊弄的人。”他王玄平日里斗鸡遛狗,不过是嬉戏世间罢了,他本不愿与世人计较,只除了他真上心的人。
“去军营呆了几天。”卫玠轻叹口气,他也知道眉子若是认真起来,怕是自己也能查到他所在之地。
“军营?你去那里做什么?莫非是那帮老不死的排斥你?而你又想着从军营建功立业?你一个文弱书生……你怎能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王玄大声的斥责道。
“这件事,我自有分寸。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卫玠只想着离开,他不想将眉子扯进来。
“卫叔宝,你给我回来!你别以为你逃走,我就不知道你去了哪个军营!你给我回来!”王玄揉着脸,继续吼道,“卫叔宝,你给我等着 ,你别以为你不说,我就拿你没办法!我是谁?你给我等着……”
王玄心中一乐,既然卫玠来看他了,便是解了心结了,该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八月十六日,戌时一刻, 卫玠急急地回道卫府, 打开书房内的暗格,小心翼翼又无比珍视的将青瓷茶杯放到暗格里,望了一眼这暗格收藏的物品, 这里有乐霖的书信, 有乐霖的香粉, 还有王玄的瓷杯, 这都是他此生最真心实意的礼物,也是他此生比不相负的存在。
卫玠握了握手,急忙换上士兵的衣服,快速来到马车上,朝着军营而去。
八月十六日,子时三刻,卫玠冷着一张脸回到军营,来到司马颖帐前, 深吸一口气, 换了平淡冷静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