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都没有知会过嫂嫂。”
“她呀。”孟子方的眸光闪了闪,刹那有两分不自在,“病了,前些日子感了些风寒,在屋里歇着呢。”
“啊?”季柔微讶,“那这两日如何了?可有好转?我去看看她吧。”
“不必。”孟子方道:“已经叫大夫来看过了,也开了药,你的身子弱,不必去看她,免得过了病气给你反倒叫她心里过意不去。”
“这是哪里的话,我到你府上暂住已是叨扰,哪里还有不拜见女主人的道理。”季柔轻笑,“你快带我去见嫂嫂吧,免得让嫂嫂知道心里反倒是生了不快。”
“都是一家人,哪里会有不快,我带你去见她就是。”孟子方失笑着应了,转过头去时桃花眸中却划过一道幽暗,同厅外时候的下人使了一个眼色。
“走吧。”孟子方抬手,给季柔引路。
……
姜伊住的主院很大也极是显眼,那院内搭着紫藤架子,眼下正是花期,远远看去,大片大片淡淡的紫色如烟如幻。
孟子方带着季柔进了屋内,帘子打开,就闻见了一股浓重的药草味道。
姜伊躺在床上,鲛绡帐却是放下的,只能看到一个影子。
“嫂嫂。”季柔唤她。
“你可别靠的太近,要是在我这儿过了病气病倒了,我可没法和父亲还有王夫人交代了。”孟子方笑着拖了一个绣墩在床边坐下,手指一点,便有下人拿了另一张绣墩来,也摆在床边,却摆的有些远,正好叫孟子方在中间将季柔和姜伊隔开了一道。
孟子方转头看向帐内,对着季柔时眸中的那股热络刹那凝固,问道:“你今日可好些了吗?”
帐里的人没有答,孟子方笑了笑,手一伸穿进帐内握住了姜伊的手,继续柔声问:“吃过药了没有?”
“刚吃了。”
帐内终于有了声音,却是虚弱。
“妹妹……怎么来了?”姜伊问季柔。
“柔儿来小住一段时日。”
季柔还未来得及作答,孟子方却先开了口,道:“你病了也不必Cao心这些琐事,我会让人照顾好柔儿的。”
“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嫂嫂的清静,还望嫂嫂莫要怪罪。”
季柔是歉意的,原就是打搅,却不想姜伊还病着。
帐内没有声音,姜伊默了默,然后开口,几分勉力,“哪里……这府中冷静得很,妹妹来住些日子正好,我哪里会怪罪。”
姜伊的气息短促,似乎虚弱至极,说这一番话极耗力气。
“累了就好好歇息。”孟子方的手从帐内退出来,站起身同季柔道:“你嫂嫂的药里加了安神之物,怕是起了效用,咱们先出去吧,我带你去安置,等她好了你再来同她说话不迟。”
孟子方这么说着,季柔也不好再在姜伊的病榻前多待,只好起了身道了告辞。
“那嫂嫂好好歇息,改日等嫂嫂有了Jing神我再来与嫂嫂说话。”
“走吧。”孟子方上前一步,似是无意的一步,可高大的身躯逼得季柔不得不转过身往外,收回了还看着姜伊的眸光。
“你好好歇着。”孟子方最后回头嘱咐了一句,桃花眸里的光冰冷漠然。
季柔就这样带着秋娥在孟府住下了,一应的吃穿用度孟子方都派人备齐,只是孟子方身为中护军宿卫禁宫,着实没有太久地时间留在府中,姜伊又在病中,季柔一人住在那小院中,虽然冷清,可也正好清静。
“姑娘,”秋娥端着食盘进来,“厨下的人刚刚送来了一盏蜜汁樱桃。”
屋中静静的,四面的窗户都敞着,风从外头吹进来,带着花草清新的味道。
季柔躺在榻上,身上一张锦毯松松盖着,闻声转过头去,眸底几分孤冷。
“今日外头的太阳有些热,这蜜汁樱桃特意做了凉的,姑娘尝尝?”
秋娥将食盘递到季柔面前,“姑娘以前最喜欢吃了,这肯定是子方公子吩咐的。”
季柔也没说话,只是依言伸手,尝了一勺,甜腻的味道在唇齿间粘稠,好像嗓子都能糊住。
的确,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这两碗甜汤,可后来嫁给了赵谨克,赵谨克虽然不挑口味,但到底是熟读医经的,一饮一食总归往清淡得宜上靠,这样齁甜齁甜的东西没多久就让赵谨克给她戒了。
她现在最喜欢的,是赵谨克亲手熬的银耳枸杞汤还有秋日里吊的那盏梨汤,清甜。
“搁下吧。”
季柔将勺子搁回了食盘,转过了眼继续躺着,看着窗外的风吹过,枝叶轻轻地颤动。
恹恹的,了无生气。
秋娥看着,问她:“姑娘打算在孟府住多久?咱们已是住了七日了。”
七日了。
季柔听着,可眉眼间却仍是木然。
已经住了七日了,这七日里她没有踏出过孟府一步,赵谨克也没有上门来寻过,好像从那一日开始,他们就分开了,自然地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