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愈发大,水汪汪地抬起来,可怜兮兮地惹人垂怜。
“不行。”
赵谨克一点不松口,似是没看见,“吃下去身子才有力气,不然一会儿空腹服药,会伤胃。”
“那喝rou汤好不好?”季柔退一步,打着商量,“羊rou汤。”
“rou汤油腻,不好克化,你病得久了身子虚,只能喝白粥。”
赵谨克举在季柔唇边的勺子一动不动,仿佛下一秒就能给季柔塞进去。
季柔望着他还想再求,指尖都扯住了他的衣襟,巴巴地轻轻勾着,只是赵谨克丝毫不为所动,平日里只要她一个眼神一句话就立马软了的脸色似冰雕一样,就这么低头沉沉凝视着她,不容违逆,水泼不进。
季柔有些失望,第一次在赵谨克身上尝到这种滋味,像闭门羹。
其实从她病了,他便一直是这样,脸色时常板着,说话行事也强硬得很。季柔有时都会想,他是不是有些生气,气她这样没用,两具尸体就能给吓得重病。
季柔不敢说这些,只是鼻间皱了皱眉低下眉来,就有些委屈。
“再熬几日,等你大好了,我什么都依你。”
到底是狠不下心来,赵谨克暗自轻叹一声,勺子往秋娥捧着的碗里一丢,示意她去将八宝盒拿来,里头装着些切成颗的rou脯粒。
“三颗,”赵谨克捻了rou脯粒到季柔的眼前,“听话好不好?”
季柔接了赵谨克指尖的rou脯粒放到嘴里,“五颗。”
“好,就五颗,不能多了。”赵谨克欣然答应,又舀了白粥到季柔的唇边。
季柔抿了抿唇,总觉着自己要少了,但还是很满足,皱着眉将那勺白粥咽下。
屋里静悄悄的,只有赵谨克喂粥时碗勺碰撞的响声,季柔原就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不多就饱了,开始与赵谨克搭话。
“夫君看着好像也瘦了,这几日一定很累是不是?”季柔伸出指尖,摸了摸赵谨克下巴上的胡茬,倒是还没长长,不过也有日子没净面了,有些扎扎的。
“知道我累了,你还不听话些,好让我省省心?”
赵谨克知道季柔没胃口,每一勺也喂得不多,小半口罢了,能喂多少是多少。
季柔的小嘴抹了蜜,拍马屁,“等我好了,也给夫君洗手作羹汤,五味脯?”
赵谨克失笑:“你可省省,可别rou没切下来,反倒把自己的手指给切了。”
上辈子他在外头三年回去,季柔的厨艺甚好,他一直当是季柔在昌安侯府学的,这辈子经历了才知道,季柔嫁过来的时候其实什么都不会。
“才不会。”
赵谨克的粥又递过来了,季柔不想吃,指尖在赵谨克的胡茬上点点点,顺着就往下,点到了赵谨克的喉结上,打了个圈玩儿。
“把手放下。”
赵谨克的身子微怔,一把拉下季柔的手,“不想吃就不吃了。”
赵谨克把勺子递还秋娥,季柔心里高兴,下意识伸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夫君……”
季柔想说这歇在床上怪没意思的,能不能把在平阳县买的小玩意儿给她拿来解解闷,可赵谨克却躲也似的,揪开了季柔的双臂就脱身开了,反手把她摁回了被褥里,拿被子盖好。
“你身子虚,吃完了就再好好躺会儿,一会儿我熬完了药,再来叫你起来。”
“我……”季柔想说她才不困,可刚开口,就忍不住一个哈欠。
喂饱了,就犯困。
“快睡。”
赵谨克笑着安抚了一句,便转身出了门。
……
屋外,裹挟着shi意的冷气扑面而来,冷却了心中莫名的燥热。
季柔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黏他,小女儿媚态尽显无遗,总是不经意便煽风点火,她是不会知道他有时候得多用力,才能忍住了没星火燎原。
赵谨克深吸两口气,吸的肺里都让冷气充满了才彻底压下那股子野火,抬头间,就见京九撑着伞过来。
“公子,刺史府又来人了,想要您过去一趟呢。”
“我还要煎药,哪里来的空?”
赵谨克的眉眼冷峻,“你去照实回了他们就是。”
原本那两个贼人逃便逃了,偏偏又让他们撞见杀人灭口的现场,那日平阳县派了人过来拉尸体,回去叫人一辨,果然是那个卖阿芙蓉的江湖郎中。
不知是那糊涂县令终于开了窍,还是孟绣在里头蹦跶的缘故,这回事情倒是直接报到了州府,那孟昉能在青州这地界稳稳当当任这么多年的刺史可不是靠运气来的,当即嗅出了几分味道,派了军中的人去验尸。
结果是不知道,但好歹方向对了。他其实并不想知道事情的发展,只是托了孟绣的福叫他头头尾尾都沾上了那案子。孟昉也素来是个会用人的,来找他估摸着就是打算事成就人尽其才,事败就拉他一起顶着物尽其用,一手的好算盘。
只是他一点都不想理会。
“好歹公子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