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就买回去好不好?”
“好,当然好,娘子都说了,自然是要照做的。”赵谨克伸手便付了钱,让商贩把两个娃娃包好装好。
季柔的眸光在摊子上剩下的娃娃里转来转去,忽然就扯了扯赵谨克的袖子。
“怎么?”赵谨克回头。
“再买两个好不好?”季柔低着头问。
“嗯?”赵谨克下意识疑问,季柔平常可不热这些东西。
“再买两个。”季柔伸手从摊上拿了两个更小号的娃娃,头低着几乎埋到胸口里去,声如蚊呢,“这样……这样才是一家人。”
有儿有女,福寿双全。
赵谨克的眸底微深,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姑娘羞赧地头也抬不起的模样,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个姑娘攥着他的袖子羞红着脸轻声告诉他,她有了。
音容重叠,心如刀绞。
“好。”
一声应答,耗尽了所有力气,赵谨克几乎控制不住想要颤抖的嗓音,抬手抚上季柔的脖颈,忍住想要当街拥她进怀里的冲动,逼着自己眉眼如常,“一家人,都要齐。”
……
平阳县离青州城大约一日的光景,虽然案子结了,但赵谨克也不急于带着季柔启程回城,往茶楼里歇歇脚,再听听街边的说书摊子,早早便回了客栈里歇息。
倒是那个孟绣,案子结了也没闲着,盯着县令放人,又给人帮着找大夫,再抬回柳家沟,来来去去,折腾到夜里才回客栈,就见着赵谨克带着季柔在堂中用饭。
“这坛酒,是江老汉拖我转给你的。”
孟绣将一酒坛子捧上饭桌,“金银太俗,赵参军又是京城里来的,什么金山银山没有见过,恐怕搭上他那些田亩也不够看的,就奉上这坛子自家酿的酒当谢礼了,瞧瞧,这可是上好的陈酿,得是有五六年了吧。”
赵谨克的眉目淡漠,目不斜视,“那便多谢了。”
孟绣见惯了赵谨克的冷脸,也不气馁,道:“正好你在吃饭,打开喝两杯?”
赵谨克的水泼不进,继续漠然道:“我不喝酒。”
“咱们公子的确不喝酒,我替公子看看。”
赵谨克那里不应声,京九却是忍不住凑了上来,凑上来砸场子。
“我来瞧瞧。”京九拿了酒坛打开,一嗅,“酒香醇厚,得是六七月熟的高粱,还有那一年春留的杏花,南边来的上好的玉杏春啊。”
“孟姑娘,”京九封回了塞子,抚了抚坛底下的杏花印记,凉凉道:“这酒倒是勉强尚可,咱们京城的宅院里也是近两年才风行开来的。”
欺负谁没见识呢?
倒不是看不起乡下的土财主,只是江老汉家才吃了这么一桩伤筋动骨的大官司,家里的银钱也都给那江湖骗子的阿芙蓉榨干了,拿什么送谢礼?至多是给赵谨克下跪磕头罢了。没头没脑送什么酒?
“嘿嘿。”孟绣让京九揭穿了,也不害臊,继续同赵谨克堆着笑,道:“这骗田地的骗子是当场抓住了,可不是说这是一个连环套吗?卖江老汉阿芙蓉的江湖骗子可还没抓着,私下买卖阿芙蓉可是大罪,还有那县令,之前明明就是偏帮那两个骗子,肯定是收了好处了。”
“还有这么多事儿,赵参军你看……”
赵谨克伸手,给季柔盛了碗汤,“这鱼汤甚好,健脾和胃,可多喝两口。”
“看什么看?不看!”京九瞧赵谨克的反应,就意会了主子的心思,道:“案子是平阳县的案子,要抓人也是让那县令自己Cao心,断没有咱们公子纡尊降贵一直出力的道理,又不是咱们公子当县令。”
哪有州府的官儿巴巴往县里凑的道理,何况赵谨克虽行监察之事,其实也没有刑讯断狱坐堂之权,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
“你难道就没有丝毫正义之心?”孟绣不理会京九,继续看着赵谨克。
赵谨克叫看的烦,终于转头答了一句:“我一早就说过,此事与我无关,只是内子听那老汉可怜是以央我来此断个清白罢了,眼下冤情已白,余下之事恕我无能为力。”
他来,只是因为季柔,并非他真热衷于断那些是非想要兼济什么天下。
他一早就说过,这天下兴亡是非黑白与他无关。
“你……”
孟绣语结,亏她咬着牙觍着脸来准备说好话,果然人还是那个人。
孟绣深吸了一口气,到底再不能拉下脸来说什么,气哼哼转身走了。
……
翌日,赵谨克晨起准备启程回青州城,用早膳时,听得客栈旁人窃窃私语,昨夜里县衙大牢遭人劫狱,白日里刚拘进去的两个人犯跑了。
很好,鸡飞蛋打,线索全断。
孟绣听了气得吃不下早膳,赵谨克依旧冷静,带着季柔如常上了回程的马车。
如来时一样,线索全断没得好查了的孟绣亦垂头丧气地跟着一起回城,又是一路。
“那人犯跑了,会不会有后患?”
坐在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