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顶上去,“那靖平侯府的家事也不老二姐姐挂心。”
赵谨克说过,她不必惧怕她们的,不必。
“你这是新妇的模样吗?不要以为仗着有昌安侯府撑腰就为所欲为!”
赵肜撕破了脸皮,也不顾什么冷嘲热讽的章法了,只一句就露出了泼妇的模样。
季柔攥紧了手心,叫赵肜的凶神恶煞唬了一唬,原就不是很足的底气泄了个干净。长在昌安侯府十四年,所有人都是好的,从来不曾有人这样咄咄逼她。季柔只是拼命想着,倘若是季沅和赵谨克在此时会说什么?怎么做?
“嘿呦呵。”
正是焦灼间,便听一旁有一声轻笑传来:
“仗着昌安侯府撑腰,怎么就不能为所欲为了?”
季柔转眼看去,只见一道屏风里面转出一道紫色的丽影,那青莲色的袄子掐着窈窕柔软的腰肢,一步一婀娜。
“你又是谁!”赵肜的眉心一皱,火气登时就朝着那边喷过去了。
因兰姐姐,徐因兰。季柔暗自咬了咬唇,看着那身影走到跟前。
“我是谁?我是彰勇郡王的妾室呀。”
彰勇郡王元昭,当今三大辅政之首晋王元庸的长子。
赵肜的眸光僵了一下,又不屑道:“区区一个妾室,哪里有你说话的余地!”
“我可是郡王的宠妾,有郡王爷撑腰,哪里就不敢说话了。”
徐因兰的嗓音绵软,带着些许鼻音,是一种叫人欲罢不能的娇媚,虽不过妾室,可看通身的打扮,还有身后跟着的人,气势丝毫不比谁家的正房矮一截。
“瞧你这挡路的泼样,”徐因兰嫌弃地用帕子掩鼻摇了摇头,“谁家娶了你,可真是家门不幸。”
“这你狐狸Jing,你说什么!”
赵肜的脸上挂不住,又看轻徐因兰是个妾室,当即起了狠劲儿,抬起手下意识就想打徐因兰的脸,却还没打下去,就让徐因兰身旁跟着的侍卫扭了膀子擒住了。
徐因兰觑都懒得觑她一眼,淡淡道:“都说了,我可是郡王的宠妾,你怎么还这么蠢?也不怕我晚上给郡王吹枕头风,你们全家都跟着倒霉。”
晋王元庸封大将军,掌天下大半兵权,乃三大辅臣之首。又是宗室,论这层身份便可视天下九成九的人为草芥,元昭身为晋王长子,整个京畿的兵力都在他手中,又是郡王身份,可谓也是位高权重。
最重要的是,早有传闻元昭性情暴戾,绝不是善茬。
季柔瞧着徐因兰的背影,她是想跟徐因兰打个招呼的,只是徐因兰从头至尾都不曾多看她一眼,那排斥疏离的感觉叫季柔不敢靠近。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可是赵家人,有太后……”赵肜拼命挣扎,横冲直撞,总想着徐因兰不过妾室,元昭不至于为了一个妾室和靖平侯府翻脸,可换来的却是两个侍卫直接将她摁到了地上。披头散发,灰头土脸。
“吵死了,”徐因兰打了个哈欠,懒懒道:“你一个赵家偏房的庶女,还喊什么太后,太后会管你吗?真是又蠢又泼,丢出去丢出去,别挡着道儿。”
徐因兰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里的帕子,两个侍卫就拎起人来要往楼下走,只是才起身,便见楼下上来二人。
“郡王。”侍卫低头行礼。
季柔看过去,便见一身穿锦袍器宇轩昂的男人上来,身旁跟的,还有赵谨克。
“阿柔。”赵谨克两步走到季柔的身旁,握住季柔绞在一起的手指。季柔看到他,抿了抿唇角,这绷了许久的脊背终于松了。
“这又是遇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了,在楼下就听着你要吹枕边风?吹谁的枕边风?”元昭一把勾住徐因兰的腰肢,似笑非笑地低眼瞧着怀中的女人。
“当然是郡王你的枕边风了。”徐因兰的手臂顺势就攀上了元昭的脖子,整个人似没有骨头般倚在元昭的怀里,吐气如兰。
“哦?”元昭挑眉,指尖勾住徐因兰的下颌,道:“你要吹什么枕边风,现在就吹来听听,若是容易,现在我就替你办了。”
“不容易,难道郡王就不允了吗?”徐因兰看着元昭的眼睛,那秋水眸里仿佛含了一层雾,手掌从元昭的脖颈滑到胸膛,“在郡王心里兰儿能占几成?”
元昭凝视着徐因兰的眼睛,幽深的眸底流光沉浮仿佛能噬魂,徐因兰对上了,然后猛地抽离,扭开了头,抬手指向赵肜:
“这个人,方才想侮辱我呢,我想把她扔出去。”
“哦?”元昭应了一声,转头看向赵谨克,“赵家公子在这儿呢,不知赵家公子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难不成元昭做事还真的会搭理旁人意下如何吗?
赵谨克心中冷笑,面上却温文恭敬,“若确是家姐不对,小小惩戒也是应当的。”
徐因兰不会无缘无故杠上赵肜,必是赵肜对着季柔咄咄相逼了才引得徐因兰出手。
若换成从前,为了赵家的颜面他也得捏着鼻子拉赵肜一把去和元昭过两招,但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