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你的。”季沅看向季柔,神色缓和了许多,“反正兄长正好有事要与二叔商量,我就跟着过来了。”
“你怎么样?赵家人是不是欺负你了?”季沅的眼神锐利,“你别怕,只管与我说,我一会儿好好让那姓赵的吃吃排头,给他个警醒,咱们季家人可不是好欺负的。”
“夫君他待我很好。”
季柔觉得,叫季家人相信赵谨克待她好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毕竟她嫁过去之前也不觉得未来的日子能好过,可她也不想季沅误会了赵谨克,想了想,便将昨日赵谨克教训完赵肜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与季沅说了一遍。
“他真这么说?”季沅满面的不可思议,“他是不是存了什么别的心思?”
赵家的儿子会对季柔说这种话,莫非是看季柔单纯,想迷惑她以后为赵家所用把刀子对准娘家?
“什么别的心思?”季柔的脸颊有些红彤彤的,脑子里全然是赵谨克说这番话时温柔的样子,她还是第一回当着别人的面说赵谨克私下对她说过的话,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季沅瞧着季柔面上那小女儿的羞赧娇憨,喉咙里就一阵发紧,那些他们自然而然会想到的那些不堪的算计,对着季柔的纯澈天真,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惭愧。
“他若是待你好,当然是极好的。”季沅的心中复杂,倘若赵谨克有良心,就该知道季家把最好最干净的宝贝给了他们靖平侯府,若是糟蹋了,是要受天谴的。
“沅姐姐的嫁妆都备好了吗?”季柔问道,“之前母亲送过去添妆的那一套头面姐姐喜不喜欢?”
大行皇帝顾念民生,临去前留下遗旨不举国丧一切从简,季柔和赵谨克的婚事便是跟着丧仪过了紧跟着办的,其余民间嫁娶自也无妨碍,季沅与海家原定下的婚事也是一切照旧。
“看过了,”季沅垂下眼睫,虽笑了笑,却是掩盖不住的黯然,“那玉石莹润,很是叫人喜欢。”
季柔犹豫了一下,试探道:“我听兄长说,海家自他们家老太爷去后在朝中大不如前,结这门亲事也是他们上赶着来高攀的。”
季沅其实是有心上人的,别人不知道,但一直跟在季沅后面的季柔知道。只是那个徐公子并没有向季家提过亲。
季柔的意思是,倘若季沅不愿嫁海家完全可以反悔,反正季家的长辈对海家也不是十成十的满意,听兄长以前说话的口气,退亲也没什么,上赶着的多得是。
季沅不禁轻笑了一声,“你也知道二叔是四朝元老,先帝先帝托孤的三大辅政大臣之一,除了皇家这满京城有几个能和昌安侯府提门当户对的?说来我父亲也是托了二叔的荫蔽才在朝中领了职,海家也是大士族,哪里就高攀我了。”
“况且,退亲可不是一件小事。”
海家没了一个当过尚书令又当过太傅的老太爷,后代子孙又没有能堪大任的,论朝中实权的确大不如前,可海家百年名门望族家底丰厚,声势威望还在。
虽然存了高攀昌安侯府的心思,但娶她一个昌安侯府隔房的女儿还是足够的。
何况,谁说季家联姻了海家不是如虎添翼呢?既然当初季家会应下,便是互惠互利。
“我兄长以前说过,咱们季家的女儿只嫁如意的郎君,只要沅姐姐你同意,我这便去与兄长们说。”
季柔只记得,当初知道大姐姐季胭成亲之后不如意,她的大兄二兄便说过季家的女儿以后只嫁如意郎君,若是不如意便不嫁。眼下季沅这里,便是对海家那个公子不如意的。
季沅失笑,又有些心酸。
季柔兄长的话,自然只是针对季柔,倘若不是那赐婚太霸道,就凭季柔的性子,季柔的婚事也绝不会拿来联姻。
“我哪里不如意了?这门亲事结得甚好,当时定亲便是我同意的。”
季氏统共就这么几个后辈,总是有人要顾全大局的。季氏的鼎盛权势,家族的绵延荣光总归要有人来维护。她是长房的女儿,自然当仁不让。
毕竟他们季氏的东山再起全凭着她二叔季申一人之力,他们长房再无能,却也该添一把力所能及的柴火。
那徐公子呢?季柔很想问。季沅长她两岁,又稳重老练,她从小就喜欢跟在季沅身后,是以她是看着季沅和温公子之间生出情意的。
她一直以为季沅会嫁给徐公子,可怎么……就这样和别人定下亲事了呢?
“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了就懂了。”季沅轻轻弹了一下季柔的额头,“姜姨娘给你送了甜汤是不是,我正好饿了,赶紧拿来给我分一碗。”
季柔很想说她都嫁人了,别再说她小孩子了,可季沅已经自顾自站起了身去寻甜汤了。
季柔跟着站起来,道:“在耳房呢,我让人去端过来。”
……
这一日,赵谨克陪季柔在昌安侯府整整待了一日,由着季柔从兄长到嫂子,再到子侄一个一个相伴着说笑打闹,一直到了摆过晚膳才领着季柔道了告辞。
季柔远远望着坐在上首的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