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亏了吗?不管怎么样老子也……”吼了一半又吼不下去了,那样的话他林非再糙也说不出来,深深吸了口气,“时间差不多了,我赶飞机。”
走出门,这一次,关了的门,没声音。
走出去没多久,林非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了两下,打开看。一串没有存却烂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以前的都算了,以后当个朋友?”
想也不想地回,“说了最他妈讨厌你这种人。”
不多久那人回了,“改。”
林非依旧没想,手快地打下“没用。”看着屏幕迟疑了一下。
是否保存到草稿箱?
否。
黑屏的手机里是说不出什么表情的脸。
第37章 临烽火【二】
国内外的繁华给人的感觉煞是迥异,国外有那么一些带着特别味道的大街小巷,当夜临了,昏黄的灯光打下来,似乎就能把人从二十一世界带到十九世纪,连空气都被灯光染上了古老的味道。
纪深却没有这个机会到洛杉矶,能那些带人穿越时间的街道上悠游,一下飞机,两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机场前。没人阻止地,旁若无人地,就那么停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到安年跟前向他点头示意。稍微转头看向纪深的时候,尊敬地称他为纪先生,说他家老爷恭候多时了,特地派了他们来接。
纪深拿下口罩,礼貌性地回以一个微笑,“麻烦了。”
坐在车上的时候,纪深丝毫没有看风景雅兴,轻握着的手心里稍稍渗出些汗水。
在这样的气氛里,就连一直都静不下来的林非,也是一声不响地坐在纪深身边。当林非带着杨艺寻从国内回来的时候,纪深就知道,何煜明没有拦住他,他想做的还是都做了。
上次林非要回国的事,是杨艺寻去找林非的时候碰巧听见的。
于是在大半夜偷偷摸摸地跟上了林非,爬上了林非坐的的士的后座,等林非发现的时候人都到机场了。林非说他没证件不能去的时候,那小孩连户口本都一并从背着的小包里掏了出来,说他都准备好了,林非去哪他就去哪。林非又没时间再把他送回去或等人来接,只能带上了他。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林非当然不可能再让杨艺寻跟着他胡来。
杨艺寻抱着林非的胳膊,就差在机场撒泼的时候,忽然捂住自己嘴巴,说他还记得小哥哥说不喜欢大声喧哗的人。
终于在知道怎么做都无济于事的时候,可怜兮兮地问林非他什么时候回来,眼睛含着泪啊,就这么看着林非他们走进去。
上飞机的时候,林非叹了一句,“这小孩,是不是越来越夸张了。”
安年略有深意地说:“说不定他就打算一辈子缠着你了。”
林非可不信,笑笑说:“才多大啊,过几天就不新鲜了。”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是个男人,还比他大十岁,他妈也不管管。”
说到这句的时候,纪深的脚步顿了顿。他一向神经细,对杨艺寻做的那些事都是看在眼里的,不是他母亲不想管,而是管不住。吃定了林非,谁说什么都没用。
安年接下林非话头,“他第一次从飞机上看见你那天,你也这么说。”
林非幽怨地看一眼他总是说出重点的老板,“是这样嘛?啊——真麻烦。我跟他这么大的时候可怕我爸妈了,让我往东不敢往西的。”
纪深的眼睛失焦了,耳边林非和安年闲来无聊的对话都成了刺。那些刺根根扎进手心里,纪深还禁不住地握紧了拳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一路,从上飞机到坐进黑色的轿车,从机场直到被森林围起来的别墅,纪深只说过一句话,就是对那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说的那句——麻烦了。
别墅的样式很别致,和当初穆燐烁带纪深去的那套别墅不同,这栋森林里的别院以白色和褐色为主调。
算上阁楼有五层,阁楼的屋顶是斜着的,带着三角形的窗子。窗子边爬了许多枝枝蔓蔓叫不出名字的枝条,反正不是牵牛花也不是爬山虎。那植物看起来是长了好几年的样子,不新不旧的。枝桠头上的叶子是鲜嫩的绿,在偏根部的地方,颜色深地几近黑墨那节并不长。
这和纪深想象中,李景荣住的地方差别甚远。至少,他一度认为,这样的男人住的地方,一定华贵,一眼就能看出造价不菲,甚至是该砸着重金去装出一处处看上去故作典雅实则只是图个特别艺术家名字装饰的角落。
但是,没有。
拦在轿车前,被一个满头华发,有些年迈的老人家缓缓推开的金属大门,大概只有两米高。
别墅前种着的植物也都不是什么珍稀品种,一个穿着围裙的异国女子在花园里弯着腰,摆弄着花花草草。似乎是在把那些眼看着就要过了季节的花铲出来,再种上新的,从她身边经过的时候,纪深刻意地看了——她脸上不仅有汗水还有笑容。
走到别墅前,还是那个年迈地老人家替他们开的门,虽说怎么看年岁是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