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日里是太后的寿宴,中午的饭食都送了点酒,那是不上头的桂花酿,喝得开心了,自然就敢说自己的心底话。
这话一说,不等司琅说话,就有其他人反驳了。
一拍桌子,说道:“段明尧是根子歪了,先前段启为了那个什么宋氏,大长公主和他和离,段明尧为了现在的秦氏,坏了御赐之物,结果呢,又要再找一个,先前的那个秦氏要再嫁,他就跑去大闹。分明就是得了段启的真传。”
三年前,段明尧喜欢上了一个卖身葬父的贫家女,闹得要娶她为正妻,那阵子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看段明尧的好戏。
世子身份的时候,看上了没权没势的商户女,没了世子之位,只是户部侍郎之子,还有妻子,居然还有折腾了一个卖身葬父的贫家女出来。
段明尧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让人瞠目结舌。
段启要和秦文苏和离,两人和离了之后,段明尧如愿娶了那位卖身葬父的姑娘。
段启彻底对段明尧寒了心,也不想管段明尧,干脆卖了宅子,给了段明尧一个独立的小院,让他自己过日子。
结果段明尧的这位新夫人,直接就跑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段明尧又想找秦文苏,结果听说她要议亲,直接拿刀划了秦文苏的脸。
段明尧没钱,秦家人不敢和皇家人闹上,就找到了段启。
段启被闹得家宅不宁,干事出了错,最后被贬谪到了平田去做个县令,好歹是个读书人,现在万邦来朝,得发挥一下曾经状元郎的余热。
不过也足以让人唏嘘了,好不容易从寒门出来,曾为状元郎,奋斗了一辈子,最后做了个贫穷地的小官。
至于说段明尧,直接被八百里流放。
那一阵,整个京都的人都在看段明尧的好戏。
就连圣上也是心有余悸,幸好皇姐下定了决心,坚定地把人给赶回到了段家。要是给了他一个闲散的爵位,做了什么事,那都是丢的皇家的脸面。
“要我说,还是公主的教育好,起码段明尧也不成器,好歹在公主府的时期,也没闹成这样,后来跟着段明尧,怎么都不行了。”
“再想想啊,段明邵,那小时候可是有神童之名吧,结果呢,居然能做出偷盗之事,就算是家贫比不上过去,也不应当这样吧。”
“我听说,以前公主是心善,不拘着段明尧和段家往来,如此来看,还是段家根子就坏了,所以才能够养成那样的孩子。”
“还有一个小姑娘吧,不想背后说人长短,但是那位小姑娘,也是尖酸,不过是在她裙子上泼了点水,竟然直接拿鞭子抽人。”
曾经的段启有多风光让人艳羡,如今就让人多感慨。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段启以前是个状元郎,寒门出身,现在过成这样,其实还是他自己的原因,要不是想着齐人之福,也不至于如此。”
也因为段启的事,京都里不少人家在娶嫁之事上,都讲究起来了提前相看,还有不少立了规矩。三十无子或者三十五无子方可纳妾的规矩。
老祖宗说的娶妻当娶贤,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有大智慧和大道理的。
***
中午是家宴,晚上的时候时候是宴请群臣。
新研制出来的烟花,加了不同的元素,原本就缤纷的色彩里多了一种紫色。
大朵的烟花在空中绽放,有带着铃铛的舞女歌舞妖娆,不光是群臣,还有番邦之人送上了寿礼。
这场寿宴也是做给番邦人看得,展现大国的底蕴和气派。
等到热闹完毕,苏玲珑拉着魏承安的手同太后告辞。
等到出了宫门,就看到了魏正卿候在那里。
月光笼在他的身上,在见到了母子两人的时候,眉眼霎时间就温和了起来。
七年的时光,他的眼角有了淡淡的皱纹,也蓄起了短须,只有那双眼和昔日里没什么分别。
“爹爹。”玉团子和魏正卿行礼,就看着父亲拉住了母亲的手。
父亲上了马车,拉着娘亲上马车。玉团子不让人抱,也不让人拉,让桃红姑姑替他放好马凳,自己爬上了马车。
娘亲是女子,娇气一点可以的,他已经大了,不需要像是娘亲那样被人抱上马车,自己爬上去就好。
同时,玉团子有些得意,他要比娘亲要强,都自己上马车,娘亲还要爹爹拉着才能上呢。
一直到很久之后,魏承安才知道,这一个行为是体贴与恩爱的表现。
***
魏承安生得俊秀,他的模样综合了苏玲珑和魏正卿的长处,十六岁作为状元郎打马游街的时候,害得不少小娘子心中是砰砰直跳,手帕还有鲜花,都扔向了这位状元郎身上。
苏玲珑是一点点看着这个孩子长大的。
少时读书优秀,大了为官清明,比他父亲更早地踏上了首辅之路。
魏承安终身只有一妻,身边连通房也没有,让京都里女子都艳羡那位何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