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帮帮你呢?”
他这话也就是随口说说,谁知林枫眼前却是一亮,他扯着媳妇进自己的怀里:“宝贝,这件事你还真的能帮得上忙。”
“我?”白远靠在他怀里,十分不解,“我能帮你什么?”
林枫把这些日子的辛苦绘图和编辑的无情打回添油加醋说了一通,谁知白远不仅不同情,反而笑得直喘。
“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林枫埋怨他,手却一下下轻抚他的后背,害怕他喘不上气来,“资本家在压榨你老公的剩余价值诶!”
“我笑你傻啊!”白远撑起些身子,在他脸上“吧唧”一吻,“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能省你不少事呢!”
白远虽说之于画画是个白痴,但讲故事什么的,他最在行了。
“怕你太累,”林枫扶他躺好,揉了揉他的头,“最近才出院就能感觉出来,你痉挛次数都比以前多了。”
因为心肺受损比较严重,白远现在肺活量小得可怜,就连简单的坐起来这么个动作,都要停下来喘两口,复健是更别想了,以他现在的样子,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半年间好不容易练出来的膀胱反射和自理能力更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白远又回到了日日与纸尿裤相伴的状态。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他从前受凉或者受到惊吓才会蹦跶两下的双腿开始每天早上例行痉挛,林枫问过刘大夫,得到的解释是因为身体的废用,再加上一夜沉睡,双腿保持僵直状态太久,猛地一动势必要导致痉挛。
所以早上帮白远起床又是一个极其复杂和漫长的过程。
而在这个过程中林枫无怨无悔。
“不过就是做一下你的脚本师罢了,这有什么可累的?”白远摇了摇头,又狡黠笑笑,“不过林大画家可得给工资啊!”
“我的工资卡不都给你了?”林枫用薄毯掩着他的腿,细细揉捏着那双又瘦了的腿,抬头觉得莫名其妙,“还怎么给?”
开玩笑被当真,白远不禁觉得林枫一点也不可爱,他哼了一声,仰着脸只是伸手要了漫画样本,自己Cao控着轮椅去了书房。
“慕残到底是种什么心态?”
于晓彤的病也有些起色,她与张柠晨两人搬到了白远家前面的那栋楼,白远如今在家赋闲,有时觉得无聊,顺便去串串门,算是填补一下林枫早出晚归的时间。
这日张柠晨总算轮空一回,于晓彤气色不错,便说出门去买些菜,中午留白远吃顿饭。
白远这才有空问张柠晨一句。
“简单来讲,就是沉浸于一种照顾他人的情绪中,并引以为乐。”张柠晨半扶半抱把他弄到沙发上去,拿了软垫仔细托起他下垂的双脚,“算是一种很特殊的癖好吧,怎么了?”
“没什么,”白远侧躺着,若有所思,“我在想林枫慕残的可能性有多大。”
“以我的观察,他不可能的。”张柠晨回答,“如果他慕残不会在你瘫痪之前就对你动情,而且他也没呈现出来对什么类型的病人有特别的关注度,所以啊,对你照顾得细致入微,大概是真的爱你。”
“所以如果他慕残,我大概现在不会这么愧疚。”白远盯着吊灯,闭上眼,眉目间的疲惫是那种由心底生出来的,不同于身体上的疲乏,“可如果是因为爱,你叫我如何忍心骗他一辈子……”
“有句话叫,谎言说了千遍,也成真了。”张柠晨坐过去帮他垫高上半身,这样有利于他呼吸,“你做决定那天我就说过没退路,事到如今,你也只能继续下去。”
是啊,不继续下去还能怎么办呢?白远想,如果自己现在就跟林枫坦白,威力不亚于平地惊雷,再说他也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了,双腿已经半年多不曾动过,有时没有麻醉剂他也觉得木木的,不是很能感受得到双脚。
就当是,自己真的大病了一场吧,他如此自我催眠。
“对了,晓彤不知道我是慕残啊,”张柠晨看他脸色上Yin郁少了些,这才又说道,“你别给我说露嘴了。”
“她不知道?”白远有些意外,“那你们在一起她没起过疑心?”
“她小时候生活不好,能考得上大学已经不容易了,”提起爱人,张柠晨总是十分温柔,跟对待外人风风火火的女汉子形象截然不同,但她的笑容里总是掺了些苦涩,“而且她还有个弟弟,加上她这种病,家里渐渐也不喜欢她,当初我跟她告白,她也是犹豫了很久才答应的。”
与其得到了又失去,不如从不曾得到,这道理白远也深以为然。
“在一起之后她也像惊弓之鸟,着实对我的照顾惊恐了一段时间。”张柠晨继续回忆,“能坦然接受旁人的帮助,也是这两年才有的事,如果让她知道我慕残,她指不定又要多想,不如不让她知道。”
跟张柠晨相交多年,她若不想让旁人知道的事,白远从来半句不会多言,但他今日虽然答应了,却莫名有种不安,两人对望无话,过了半晌开门声响起,他才以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