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慌张的物管连忙迎上前来。开车的警员杨科出示证件,物管在放行前局促地说:“请,请不要打搅到其他业主。”
车窗关上后,小白带着一丝不屑道:“出了砸头的凶/杀案,这是打搅也得打搅,不打搅也得打搅喽。”
乐然看着窗外的联排别墅,忽然道:“不是说案发地是花园洋楼吗?这儿怎么……”
杨科一边开车一边道:“这小区有三种楼盘,山上和湖边的是独栋别墅,售价最高,路边这些是联排别墅,价格稍低,最次的是靠近后山的花园洋楼。不过虽然花园洋楼算楼岳里最便宜的,买一套的钱也够咱们在其他区买三套100平米的电梯房了。”
乐然对房价的概念非常模糊,也从未想过要在这座城市“买下”一方栖息之地。
他其实不穷,去年冬天部队逼他离开时,给了他一笔可观的退伍金,他却一直没动。住宿舍吃食堂穿警服,两个月下来,连工资都只花了300多块钱。
不是吝啬,是穷惯了苦惯了,不知道该怎么花钱。
警车拐过一个路口,成片的花园洋房就在不远处。
一栋洋房前已经停了4辆警车,前方的花坛边拉着警戒线,小白探着脖子一看,拍着椅背道:“记者不会也来了吧?”
“暂时应该没有。”杨科道,“出了这种事,楼岳肯定紧张,哪会随便放记者进来。但是毕竟这儿住户也多,保不准下午微博论坛上就有消息了。”
常斌推开车门,“别想那么多,尽快破案吧。”
四人朝警戒线走去,三中队已经有几名同事在那儿了,队长邱羽冲小白招手道:“来得正好,通知沈队,这案子他得到场了。”
小白一惊,“怎么?找不到突破点?”
“太找得到突破点了。”
“那还通知寻哥来现场?”
“因为死者可能不止一人,另外一具尸体丢了。”
痕检员已经采集完屋内的足迹,且在一柄疑似凶器的榔头把上提取到指纹,法医正在查看尸体,警员们戴着鞋套进入。小白与乐然走在最后,进门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法医初步认定,男子已经死亡4天,恶臭正是从他身上散出。
小白拿出一袋医用口罩,扯出五个塞给乐然,“先戴三个,受不了再加两个。”
说完又摸出一瓶风油Jing,“这玩意儿别在这里用,如果实在忍不住,就去外面歇歇,滴两滴在口罩上,包你神清气爽。”
乐然接过口罩,却没有拿风油Jing,“我没事。”
小白一想也对,电视里经常讲特种兵训练极苦极累,在粪池里闭气游泳都不是什么新鲜事,索性收好风油Jing,顺着痕检员划出的路线朝卧室走去,“跟我来,先看看尸体呈什么状态。”
男尸已经从床上转移至地板,脑部血rou模糊,左眼挤出眼眶,连血带rou挂在颧骨上,右眼已经和脑组织混为一体,看上去狰狞可怖。
乐然单手扶在门框上,一瞬间几欲作呕。
并非害怕,却觉得十分恶心。
小白往他肩上拍了拍,退出卧室,叫住一名匆匆而过的三中队警员,低声问:“这人有老婆孩子吧?具体啥情况?家属呢?”
对方不答反问:“寻哥还有多久到?”
“出发一会儿了,最多10分钟。”
“那等寻哥来了再说。”
“……日!”
“瞅我干啥?嫌疑人不是他老婆就是他姑娘,反正等会儿都得跟寻哥汇报,你急啥?”
“不会吧?”
“怎么不会?指纹已经送回去做比对了,受害人指甲里还有皮肤组织。一查就知道会不会。”
“那,那几个老人呢?”
“医院。可怜呐,白发送黑发,还他妈是凶/杀。”
同事又忙活去了,乐然脸颊泛白,皱眉道:“凶手居然是家属?”
小白叹口气,感叹道:“这年头啊,在自个儿家里住着都不安全了。”
不多时,沈寻赶到,一同下车的还有乔羿。两人利落地戴上手套鞋套,沈寻站在客厅,仔细查看打斗痕迹,而乔羿则快步走进卧室,一脸正色。
乐然退到一旁,抬起眼皮偷偷打量沈寻。
沈寻冲门外喊:“老邱呢?”
邱羽拿着一个B5笔记本应道:“来了,我长话短说。”
“死者叫江旭,54岁,科步佳皮鞋厂的职工,死因是头部遭受重击,作案工具是一把榔头。他的妻子李小卉和女儿江映莎目前不知所踪。我们在客厅发现3片人体组织,已经和榔头上的指纹、江旭指甲里的皮肤组织一同送回去检验了。监控显示,3月11日凌晨1点07分到1点23分,江映莎7次提着美特斯邦威的购物袋前往车库,然后于1点26分驾驶自家的福特轿车驶出小区。”
沈寻面容冷峻地凝视着沙发边一处血迹,片刻后问:“是江旭和李小卉的父母报的警?”
“对。李小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