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就没醒事,干活不踏实,明文耳根子又软,把媳妇娘家贴得紧,不为这个家着想,至于红英她们,年纪小担不起事,这么多张嘴巴吃饭,养家的重担就靠你撑哪儿撑得起来,找个伴儿帮你分担多轻松啊,马水根没儿没女,你俩要是结了婚,不说别的,为了他以后老了有口饭吃他也会掏心掏肺对德文他们好,况且他又是劳强户,多的是粮食,他帮着你养孩子,总好过你自己累死累活啊......”
陆建勋听得不爽,想冲过去骂对方来着,活不干,跑过来拆散他们的家,他有爸爸的,凭什么喊别的男人叫爸爸。
他躲在拐角,刚抬起脚,就看到他妈低头揉了揉眼睛,虽然没看清楚,但他知道他妈在哭。
“人家的粮食也是人家自己挣的,我哪儿好拖家带口的吃白食,再说德文他们也不会答应。”
“他们有啥理由拒绝啊,你嫁过去,他们跟着搬过去,有人给他们吃有人给他们穿,他们巴不得呢,这事你好好想想,要我说啊,马水根是真的不错,他没儿没女我才介绍给你,有儿有女的话我提都不会提。”
他妈低着头,没出声,许久,对方急着回家,临走前劝薛花花别太要强,好好考虑考虑这事。
人走后,他看到他妈在树下站了很久,他很着急,想过去喊她别答应,他心里总觉得他妈要是再嫁人他爸爸就换人了,他不想换爸爸,哪怕他死了,他把这件事偷偷和陆红英说了,陆红英反应和薛花花差不多,有点呆愣,不断哀声叹气,半晌恹恹地说,“再结婚也不错,多个人干活,她不用那么累。”
他心里仍很排斥,几天都闷闷不乐的,直到刘华仙上门闹事,陆德文和陆明文畏畏缩缩不敢出头,他才恍然明白那人和陆红英话里的意思,人再多有什么用,没个担得起事的,就只有白白受人欺负的事,家里没人逃得掉。
他突然就懂那句‘他没儿没女我才介绍给你’的意思,是说给薛花花的听的,让薛花花相信马水根真心真意对待他们。
或许不是喜欢,仅仅是想找个人共同组个家,哪怕自己垮下,对方也能帮扶自己撑住这个家。
那天后,他就再不排斥他妈再结婚的事了,但他妈自己想明白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嫁谁都是拖累人家,身体好起来后,他妈开始训练大哥他们干重活,安排规划任务......这个家,就是从那件事转变的,变得越来越好,他们也越来越有出息。
他妈说,靠别人远远不如靠自己,自己强大才是最强的。
时隔几年再看到马水根,陆建勋心情有点复杂,记得在部队时,陆红英和他聊家里的事,免不了提起马水根,陆红英越来越支持薛花花再婚,尤其他们都读书后,家里没个说话的人,西西和东东又还小,再找个伴,遇事起码有人商量。
不仅陆红英,陆德文他们对这件事都没意见。
他直直望着马水根,陆建国注意到他的目光,假装咳嗽了声,“怎么了,马叔你不认识了?”马水根和薛花花不是那种关系,普通朋友而已,村里长舌妇爱乱说,他怕陆建勋听了什么,小声解释,“你妈心地好,马水根养孩子没经验,你妈经常教他,你别误会了。”说着,起身看外边雪地玩的小顺,向陆建勋介绍,“小顺是马水根孙子,他爸妈不要他了,就跟着马水根的。”
这事陆建勋听陆红英说起过,他歪头看了眼马水根,水桶里的水倒进水缸后,他把水桶搁到角落里,然后就去柴篷抱柴,好像自己家门似的,他问陆建国,“他经常来我家?”
“不止他经常来,我和陆杨也经常来。”陆建国拍了下他脑袋,防止他胡思乱想,“你妈每天在猪场忙到傍晚,回到家要挑水劈柴,陆杨经常帮着挑水。”
“小明跟着婶子,我当大伯的挑水是应该的,陆明走之前托我帮着点,我不能不管啊。”陆杨脸上挂着笑,“再说了,婶子养猪对生产队有功,我做队长的......”
“行了行了,咯里吧嗦的,我以前咋没发现你话这么多呢。”陆建国露出嫌弃的嘴脸,弯腰从桶里舀了瓢水,催陆杨动作快点,别慢吞吞的到吃饭都没清洗出来。
从队里拿回来的肥肠没吃完,薛花花先把肥肠过了遍开水,准备做干煸肥肠,肥肠血旺,姜丝猪肝,炒鸡杂,烧排骨,凉拌猪头rou,豆豉回锅rou,再煮个白菜素rou汤,大碗大碗的rou,摆满了桌子,没来得及买酒,薛花花让大家将就着吃。
薛花花厨艺好,斗碗装的rou,每碗被吃得Jing光,汤也喝得干干净净。
薛花花给陆建国他们每人拿了块rou,肥瘦相间,陆建国要给钱,薛花花笑他,“和你开玩笑的你以为是真的呢,村里人多,有些话我也不好说,拿着吧。”薛花花不是吝啬的人,主要是村里人嫉妒的嘴脸太难看,薛花花不想和他们打交道,让陆建国统一口径,别说漏嘴了。
即使她不在意村里人说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犯不着给自己找麻烦。
见着rou而吃不着,村里人的心情可想而知,离开薛花花家,路上大家伙就议论开了,说薛花花小气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