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你轻松,儿子孙子都听你的话,西西说句写作业东东他们都不闹了,你看看大宝,哎....”
今年大宝的成绩好了很多,照理说孙桂仙该高兴地,但因把孙女也送去学校,几个孩子的学费加起来不少,她反而更愁了,本想着大丫她们读书,大宝他们回来另找路子,奈何大宝哭天抢地说要当兵,陆建勋帮不了忙后,他又嚷着读书,说他喜欢读书,孙桂仙不忍心,让他去学校再读半期,哪晓得成绩提上去了,真的愁。
“穷人家的娃不都这样,我看大宝今年懂事很多了,孩子嘛,懂事了就好。”
孙桂仙又叹了口气。
回到家,赵彩芝已经把晚饭煮好了,在清扫院坝和鸡笼,看薛花花背着柴火,急忙丢下扫帚帮忙,“下回有柴火你喊我,我去背。”她怕薛花花累着了。
“半背篓柴火又不重,我还背得动呢。”薛花花放下背篓,倒出里边的柴,“是陆明去山里砍的,他说咱没时间,砍了两捆分了咱一捆。”薛花花把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和赵彩芝说起刘云芳跳河的事,以及东东和小明干的好事,是人都听得出刘云芳说的气话,两人有板有眼的当了真。
赵彩芝把柴码好,堆去柴篷,出来和薛花花说,“他两凑堆就没正常事,路上我听他们嘀嘀咕咕就猜到没好事,云芳婶气得不轻吧。”
“割草的镰刀背篓在地里都没拿就回家了,小明在院坝里喊都没吭个声,估计好几天不会出来了。”薛花花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刘云芳又是个霸道强势惯了的人,分家后有段时间好不容易想明白了,有了小明后又钻进死胡同去了,这下她估计是不会再像以前疼小明了,恐怕连带着陆明也看不顺眼。
“还是旧思想作怪,云芳婶年轻时遭过陆明nainai刁难,多年媳妇熬成婆就觉得农民翻身把歌唱了,使劲刁难雪梅她们,她也不想想,她多恨陆明nainai啊,她跟着陆明nainai学,雪梅她们又如何跟她亲近得起来。”赵彩芝讲道理是越来越顺溜了,薛花花听着有理,“还是得互相包容体谅,陆明和雪梅隔得远,本就不好过了,她还在中间煽风点火,陆明不好说她,你看小明对她的态度.......”
得亏陆明性格随他爸,如若不然,真不知会成什么样子。
薛花花休息了会儿,捡起地上的扫帚扫地,天快黑了,灰色的云渐渐笼罩,洒下薄薄雾气,吃完饭,赵彩芝洗碗,薛花花检查鸡笼里的鸡,鸡蛋攒了十来个,她凑到坛子边数,西西问她是不是给马爷爷送去的,薛花花点头,“小顺长牙,得多补充营养......”
“nainai,你为啥不和马爷爷过呢?”东东坐在凳子上,双脚泡在木桶里,很是好奇这点。马水根他认识,尤其今年,两家往来还挺多,但多是薛花花送吃的过去,有时是两个馒头,有时是几个鸡蛋,村里有人开玩笑说马爷爷是他新爷爷,他问薛花花,薛花花说不是,他就不懂了,到底是还不是啊。
“我为啥要和他过,他有他自己的家,我有我自己的家啊。”薛花花起身,问东东,“是不是又有人开你玩笑了?”
“没啊,我突然想起就问问,他搬过来也挺好的啊,搬过来小顺爸爸就不敢找他麻烦了。”东东听人说了很多马水根的事,挺可怜的人,娶个婆娘回来好吃好喝供着,没几年就跟人跑了,孙子没人要他自己养着,婆娘的儿子跟人打架瘫痪后没了生育又想把孩子抱走,要不是公社干部出面,小顺就被抱回去了,这样马水根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多孤单啊。
马水根过来和他们作伴互相有个照应也好啊,都是朋友嘛,彼此多多关照关照。
“哪像你想的,他搬过来nainai得和他结婚。”
“那很好啊。”
薛花花:“......”她无奈地解释,“不是你想的简单,以前有人介绍我们认识,nainai想了想觉得不行,那时你爸四叔他们不争气,天天偷jian耍滑,咱家连饭都吃不饱,嫁过去不定会成什么光景,与其想些投机取巧的办法,不如多花时间踏踏实实教育孩子,把你爸他们教好了才比什么都强。”
“也是哦,要不然我爸他们就考不上大学了。”东东顺着薛花花说了句,又问她,“你想不想找个伴儿啊,小明说他nainai说的,找个伴儿就有人照顾自己,比自己过好很多呢。”
薛花花笑了,“nainai有手有脚的要谁照顾啊,况且不是有你们吗,nainai老了,你们能丢下nainai不成?”
东东狂甩头,认真想了想薛花花的话,随即义愤填膺,“小明nainai就会胡说八道,明天我找她去。”
刘云芳丢了脸,连着好几天没出门,东东和小明说了薛花花的那番话,小明深有体会,“我爸也说了,他除了我妈谁都不要,我妈是去读书了,过年就回来了,我妈信里说了,回家会给我带很多好吃好玩的,北京可好了,要我努力读书,将来和我爸爸去北京呢。”
外边的世界对他们来说是丰富多彩的,李雪梅每次写信就会讲很多北京的事,北京有天安门,毛主席在上边讲过话的,有长城,古代的皇帝修的,敌人打不进来,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