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好笑,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走出办公室,陆建勋那是说不出的心旷神怡,回宿舍的路上,还顺手摘了几朵花插在宿舍的窗户上,吓得窗户边抠脚的谭明亮差点跳起来,陆建勋低头弯腰,捧着他的脸左右看了几秒,“鼻孔里的鼻屎快跑出来了,抠完脚记得挖挖鼻屎啊。”
不知啥原因,隔三差五的谭明亮就说自己脚痒,不抠不行,刚来好多人嫌他行为不文明,要抠脚夜里躲被窝抠就行,坐在窗户边做那种事是啥意思,想让外边经过的人闻闻他的脚到底多臭?就为这个,刚开始谭明亮挺遭人歧视的,还是陆建勋站出来替他说话,“抠脚怎么了,人家不偷不抢,不懒不怠,做人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就习惯独特了点咋滴了,你们好意思看不起人,铁蛋,你上个月在农田里拉了屎没擦屁股吧,蒜头鼻,你也是,半夜起床撒尿撒到自己手上了吧......”嫌弃谭明亮的人挨个被陆建勋批评了顿,完了,陆建勋还鼓励谭明亮,“身为军人,只要不做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事,个人习惯没人管得着。”
从那后,谭明亮没啥好顾忌的,搬根凳子坐在窗户边,大大方方抠脚,不怕任何人笑话。
此时,听陆建勋说他鼻屎多,下意识的就把手伸了进去,陆建勋退开两步,“对,对,就是这么个姿势,再好看的人做这个动作都丑得要命,我不信她还是个例外了?”
谭明亮听得云里雾里,从鼻孔挖出好大坨鼻屎,陆建勋打了个哆嗦,捏着鼻子跑出去,边跑边说,“洗了,赶紧给老子洗了,否则老子吃rou都没食欲了。”
可能背后说了人坏话,心头的不爽消了大半,再看到医务室的人,他照样站得远远的,但表情不那么狰狞了,反倒常常扯着嘴角笑,笑得Yin阳怪气的,段医生看得火大,要不是周政委在边上再三劝他不要和陆建勋斤斤计较,他估计会扑过去跟他大吵大闹。
两人的关系好像没有多少改善,倒是医务室的另外个女医生,也处对象了,跟部队的3连的连长,两人发展迅猛,半个月就回家见家长了,范利英天天就去门口张望,翘首以盼的模样看得陆建勋牙齿都酸掉了。
而这时的北京,罗慎刚开完会,看时间还早,准备把陆建勋的信给陆红英送去,他进校园刚好遇到学生中午下课,问迎面走来的同学教育学专业的宿舍怎么走。
他穿着身军装,身形挺拔,站在校园里格外惹眼,陆红英挽着李雪梅的手从教学楼出来,就看到远处梧桐树下站着的罗慎,时隔几年,陆红英没认出罗慎,问李雪梅要不要参加学院的联谊,学生会举办的,还邀请了外校的学生。
“我结了婚的人去不合适,你和苗凤凤她们去吧,我去图书馆看书。”李雪梅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况且,陆明还在生产队等她,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事儿上,她和陆红英说,“我看咱班好多个男生对你有意思,你可以试试。”能考上大学的,多多少少有点本事,和在生产队遇到的人不同,陆红英总要谈对象的,趁着校园环境好,找个性格合得来的更容易,她笑着推了推陆红英,“有了对象可不能忘了我啊。”
认识陆红英时李雪梅就知道她很有主见,在村里,好多人想给她介绍对象,公社小学也有老师偷偷给她送吃的,陆红英全拒绝了,那会陆红英真没谈恋爱结婚的心思,对谁都差不多,考上大学,陆红英才和她说,想找个真正喜欢她,包容她的人,两个人彼此信任尊重,有着共同的目标,那样的家庭才是她想要的,而不是奔着她的家庭,她的职业而选择她,如果是那样,当娘家遭遇变故,她的婚姻就会变得岌岌可危,她不希望是那样的结果。
以前的圈子小,情况不允许,眼下不同了,国家提倡自由恋爱,找对象不像以前被人指指点点,陆红英遇上好时候了。
“知道了,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啊,没有你,我还是犄角旮旯的文盲呢,联谊你真的不去吗,陆明知道也不会说啥的。”刚来学校,班里就有男生向李雪梅示好,李雪梅直接甩了句‘我结婚了,儿子都读小学了’就把人打发了,李雪梅就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真不去,我得继续写手里的文章。”李雪梅非常坚定地说不去。
“行,我就和苗凤凤她们去,我去看几眼就走,我也得回来写我的文章呢。”进了校园后,她们看得最多的就是报纸,寝室里不知谁说了句报纸投稿的话有稿费,陆红英和李雪梅立即心动了,说写就写,不上课就去图书馆翻资料写文章,想挣点钱花,上个月,两人的稿费加起来有5块多钱呢。
走到梧桐树下时,穿军装的男人已经朝女生宿舍楼走了,陆红英扭头瞄了眼,和李雪梅说说笑笑的朝食堂走,在食堂遇到苗凤凤她们,几人聊天多耽误了十多分钟,远远的,就看到女生宿舍的窗户边扒着很多脑袋,黑压压的,齐齐往下边看,苗凤凤吓得不敢回去了,“是不是有人坠楼了啊?”
这么大动静,还是头回见。
“应该不是吧,有人坠楼的话不可能这么安静。”陆红英面露狐疑,挡住苗凤凤的眼睛,自己跑过去看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