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和围观看热闹的人说,“事情怎样你们也看见了,不是我平白无故找人打架,是他贾老四欺人太甚,我妈不在就是了,我妈要是在,你们看见的就是贾老四皮怎么被刮下来的了。”
说完,他转身看向边上瑟瑟发抖的女同志,就是陆红英口中的薛老师了,“我妈也姓薛,我知道贾老四的事跟你没关系,你放心,一码归一码,我不会算在你头上,今天闹成这样子,以后我三姐中午就不来你家了。”
不管她和陆红英以前关系如何,陆建勋都不会让陆红英来这边,万一贾老四不想活了,拉着陆红英死怎么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得防患于未然。
薛老师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倒不是因为陆建勋的最后两句话,而是心虚,今天的事儿多多少少和她有关系,她是走关系进小学教书的,她婆婆天天在耳边念叨,让她留意小学的女老师,可以的话给贾老四找个对象,陆红英做事情利落,来贾家后贾母就喜欢上了,催她在陆红英面前提提处对象的事儿,贾老四什么德行她哪儿不了解,以陆红英家里的条件不可能看得上她,她没和贾母明说,却委婉提了两句,不知怎么被贾老四听去了,中午放学后她们像往常来家里,半路就被贾老四堵了,贾老四说话轻浮,张口闭口就对象媳妇的喊陆红英,还说了很多令人脸红心跳的话,陆红英恼了,冲过来就跟贾老四打架,别看陆红英是女同志,下手可不轻,几下子就把贾老四打倒在地,接着手就往他脸上招呼,又扇耳光又掐又抓,看得她都倒吸口冷气。
她看陆建勋动作神情,好似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她想,陆建勋要是知道了事情的起因经过,会不会再揍人。
陆建勋吆喝声,“走走走,赶紧回学校上课去,贾老四的下场你们都看见了,以后不学好,他的今天就是你们的明天,咱是读书人,是知识分子,要为祖国的崛起而奋斗,知道吗?”
“知道。”
众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声。
“好,走吧。”
陆建勋可不管贾家人后来怎么样,他妈说过,陆红英和赵彩芝是家里的女同志,出事他们要顶在前面,今天他没给他妈丢脸。
刚拐弯,就看陆红英和两个男同志神色匆匆走来,陆建勋左右看了看,都是残破的土墙,藏人的地方都没有,而且想藏也来不及了,陆红英已经看见了他。
陆建勋挠了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三姐,你咋来了?”
“你说我咋来了?”陆红英横着眼,她和西西在教室里吃饭,吃着吃着,听到外边有学生说什么去看热闹,不明所以的学生问什么热闹,他们才回答说张小雨他们跑出来了,说是陆老师弟弟找薛老师她们家麻烦去了,她急得不行,贾家有4个儿子,陆建勋真要和他们打起来哪儿是他们的对手,她赶紧去就近的老师家里喊了两个男同志过来帮忙。
却不想,在路上遇着个正着。
她盯着陆建勋上下打量几眼,没发现类似挨打的淤青,心头不免松了口气,然而脸色非常不好,“你去他们家干什么?”
“替三姐出气啊,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就想偷你的搪瓷缸,三姐,你别怕,我狠狠教训过他了,他以后再是跑你面前晃,我还打他。”陆建勋强颜欢笑的走到陆红英面前,“三姐,你没受伤吧?”
要是没受伤的话就别和薛花花说了,免得被问出更多事情来。
陆红英被贾老四踹了脚,小腿破了皮,此时听陆建勋问起,她摇头,“没事。”
“陆老师,你不知道陆四叔多厉害,听说贾老四抢你的搪瓷缸,他冲进贾家堂屋就把贾老四拎出来,摔地上踹。”刘大宝边说边抬脚比划陆建勋的动作,“踹得贾老四大哭不止,他妈和哥哥们跑出来都不敢动手呢,陆四叔说了,贾老四以后再打你的主意会揍得更厉害。”
刘大宝脸上尽是崇拜之色,他将来长大了也要像陆建勋那样厉害。
“对对对,他妈跑出来哭也被陆四叔吓得不敢哭了,陆老师,以后没人敢抢你的搪瓷缸,你不用担心。”
陆红英蹙了蹙眉,想问陆建勋谁说贾老四抢她搪瓷缸了,贾老四满嘴喷粪,她忍无可忍出手教训他几下而已,和搪瓷缸没有半点关系,但有许多学生在场,她不好多问,贾老四和她的事情说开对她的名声不好,即使她不在意,但能少件事是一件事。
她问陆建勋,“你怎么来了?”
陆建勋愣了愣,不知咋回答,陆红英忍不住多看他两眼,“是不是家里出啥事了?”
“不是。”陆建勋绞尽脑汁想了想,猛地掐自己两下,装作如梦初醒的样子,“是东东想哥哥了,以前小明在猪场有人陪他玩,如今小明走了,猪场没个玩伴,他无聊得很,硬是要我带他来学校,我答应他明天带他来学校,今天我自己先过来看看。”
陆红英盯着他看了几秒,没有戳穿他的谎言,陆建勋和陆德文他们不同,陆德文他们说谎音量会不自主降低,而陆建勋说谎的话腰板会挺得直直的,望着你的眼睛一眨不眨,似乎为了让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