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皮踩熟了,刘大宝在学校就没几个怕的人。
“成,待会我和西西说,大宝,你们老师的眼神有多不好?”
刘大宝不知陆建勋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嗤鼻的冷笑了声,“跟瞎子没啥区别,陆四叔,我和你说啊,有天上课我尿胀了,本想请假去厕所撒尿,但怕同学笑话,我直接从后门溜了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
陆建勋笑得手舞足蹈,“结果怎么着?”
“我撒了尿回来他都没发现班里少了个人,你说他跟瞎子有什么区别?”那次过后,他和同桌光明正大的在下边打豆腐干,反正老师看不见,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只要弄出的动静小点就成。
陆建勋笑着摇摇头,心想薛花花总说他们蠢,真该让她来听听大宝的话,老师就站在身后他还敢夸夸其谈损老师,蠢得无边无际了。
“陆四叔,你摇头做什么......”刘大宝隐隐察觉到不对劲,教室是不是太安静了点,他记得前桌的两个女生玩捡石子的游戏,怎么突然没声了,他似有所感的转过身,余光扫到片藏蓝色的裤子赶紧低下头去,战战兢兢的喊,“老,老师......”
“刘大宝,你能耐啊,家庭作业不好好做,课上开小差就算了,还跑到门口跟人说话,你爸妈交学费是让你来玩的吗?要玩也去外边,别带坏班上的同学,你家住哪儿,星期天我要家访。”老师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学生多,老师人手不够,校长拜托他来代班,等招到老师就让他回去,他相信,愿意读书的自己知道努力,不愿意的你拿刀架子他们脖子上也没用,所以他采取自愿原则,对班里的学生能包容则包容,他承认自己眼神的确不好,但教室突然少个人他不至于发现不了......
刘大宝竟然说自己是瞎子?
刘大宝被抓了现行,脸红成了柿子,“老师,我家住得很远的,家访要不还是算了?”真要薛花花知道他在学校的所作所为他就完蛋了,怎么都不能让老师去家访。
“陆小瑞,你和刘大宝是同个村的吧,你和我说说他家住哪儿,星期天我去你们生产队做家访。”
和刘大宝的情况不同,陆小瑞在班级的成绩很好,坐的前三排,听老师点他的名,他站了起来,“老师,我们是仁安村生产队的,你边走边问,走不了多久就到了。”
刘大宝炸毛了,“好啊陆小瑞,你成绩好就希望老师家访,你成绩不好的时候咋不希望老师家访呢?”别以为他不知道情况,陆小瑞成绩好全靠他小婶婶给他补课,他小婶婶是知青,懂很多,有她补课他的成绩当然突飞猛进了,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
语声刚落,老师的荆条就落了下来,“陆小瑞成绩好你就该向他学习,看看你混成什么样了,上课时间就敢明目张胆不听课,要是下课不得飞上天啊,外边的是谁啊,你爸还是你妈啊,看把你兴奋的......”
刘大宝身上挨了打不敢还手,反手揉了揉火辣辣的地方,介绍外边的人,“是陆四叔,陆小瑞他四叔......”
班里的同学几年交情了,家里大概有多少人口都会和玩得好的同学说,陆小瑞有几个叔叔班上是有人知道的,冲陆小瑞小声说,“你四叔来干什么啊?”
陆小瑞也懵了,他四叔平白无故来学校干什么,他觉得刘大宝乱说的,然而看清楚后门站着的人,他没有反驳刘大宝的话,诺诺的喊了声四叔,陆建勋尴尬的冲头发花白的老师挥了挥手,“老师,我来学校是接我侄子放学的,不好意思打断你上课了。”
他哪儿想到刘大宝胆子那么大,还在上课就偷偷溜出来和他说话啊,恭恭敬敬向老头子鞠了个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他妈教他们要尊老爱幼,看老头子的年纪,比他妈大十几二十岁呢。
“学校禁止家长随意进出校园你不知道吗?就你家孩子是个宝淋不得雨是不是?要是其他父母都像你随意进入校园干扰学生们上课,老师们还要不要上课了?你去校门口看看,哪家接孩子的父母不是在外边等着的?”
别看老头子在学校和颜悦色不发脾气,在家却是个火爆脾气,刘大宝的话损了他面子,陆建勋的目中无人更让他忍无可忍,他抿了抿唇,严肃道,“知道泥腿子怎么来的吗?就是从你这种人身上衍生出来的。”
泥腿子是旧社会对农民的称呼,陆建勋生下来是泥腿子,没什么好值得争辩的,他不懂的老师最后句话的意思,他这种人,他这种人怎么了?
“老师,还在上课,你要不要继续上课,什么事情等下课......放学后再说?”饶是心里有疑问,陆建勋不想耽误老师讲课的时间,朝刘大宝摆手,“赶紧回位置上坐着,专心听课,别再惹老师生气了。”
老头子上了年纪,不小心一口气提不起来气死了怎么办?
被陆建勋没皮没脸的态度气得额头青筋直跳,老头子好好骂他几句,还没张口,对方已经转身走了,弄得他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憋了半晌,脸色通红的喊了句上课。
陆建勋还想去偷偷看看西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