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颇有几分忐忑地拽着她裙角央求:“额……额娘要嫁给宝格楚,让他当我后阿玛了么?呜呜呜,额娘你可不可以不嫁人?岳兴阿,岳兴阿只想要自己的阿玛跟额娘!呜呜呜,岳兴阿不想要后阿玛……”
小家伙涕泪交流,不一会儿就把玉录玳裙角打shi。
才上身的新衣服就被印上了鲜明的鼻涕泡,小家伙儿还一声声哭到声音沙哑什么的。可把玉录玳气的,砰地一声摔了桌边茶盏:“你听谁说我要出嫁,又是谁叫你到我这哭来的?”
表白
向来温柔的额娘陡然严厉了起来, 吓得岳兴阿哭都不敢哭了。只呆呆地看着她:“额娘,我,我怕……”
小家伙儿唇红齿白, 长得分外讨喜。
这会儿大眼睛哭得红彤彤, 小白兔般怯怯地向你望来。
真真可怜又可爱。
叫玉录玳满心的怒火都散了七七八八,不由rua了一把他的月亮头。柔着嗓音问:“岳兴阿别怕,额娘不管再不再婚,都永远是你额娘,不会不要你。告诉额娘, 那些话你打哪儿听来的?”
重又感受到额娘的亲近, 岳兴阿胆子果然又大了些:“真的么?可是……”
“哇哇哇, 玛嬷没了,阿玛还在守墓。玛法就知道严格要求, 做不到就打戒尺,做不到就打戒尺。只有每旬日到额娘这来,儿才能松快松快。可窝克说,额娘也要再嫁了。要有新的丈夫跟孩儿了, 岳兴阿这个讨厌的前夫之子就该扔过墙了。”
“呜呜呜, 额娘,岳兴阿就只有额娘了呀!您……能不能别再嫁, 别不要我?”
玉录玳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只唤人进来,带岳兴阿下去梳洗。自己也去洗漱, 重又换了身衣衫。
等娘俩都拾掇齐整了,玉录玳才拉着一脸忐忑的岳兴阿进了书房。结果才甫一关门, 小家伙就撩起袍角跪了下去:“儿无状,惹额娘生气, 还请额娘责罚。”
玉录玳亲手扶起他,一脸认真地道:“不怪你,你也是受人误导了嘛。不过我希望这种事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岳兴阿你还小,有些话你可能不明白。但是,额娘说的你记着。”
岳兴阿虽满心惴惴,却还是乖巧打千:“喳,儿谨遵额娘吩咐。”
“倒也不是什么吩咐,只是有些话,我可能要跟你说明白。我向来言而有信,从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承诺。而人生漫长,未来很远。我自己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就遇到个合适的人,想要安顿下来成立个新的家庭。”
“所以,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唯一能跟你保证的是,不管我以后是否再婚、会不会再生育孩子,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作为这和硕襄格格府的主人,我有权决定自己产业的归属。若你好好的,我有多少孩子也少不了你一份。否则的话,便是终我这一生只有你这么一滴骨血,也未必将产业留给你分毫……”
“老天呐,你就这么跟个小毛孩子说的?”八福晋惊呆,简直佩服死了好朋友的牛掰。
“不然呢?”玉录玳勾唇:“早就能背三字经讽谏,劝我孝顺的家伙,你还真当他只会六神无主哭唧唧?”
恐惧也许有,排斥也许有,但更多的……
应该是把眼泪当成武器了吧?
玉录玳轻笑,否则的话,等盥洗完毕再度出来的时候,小家伙儿能规规矩矩地给她磕头赔罪?
八福晋嘴角微抽:“好吧,人Jing儿的孩子也是人Jing儿。啧啧啧,豆丁大的小家伙儿,居然还知道哭求不要后阿玛了呢!亏得他这话没叫宝格楚听见,不然咱们辅国公还不急死?”
三番两次被跟宝格楚联系上,玉录玳简直要炸:“你说你,好歹也是个皇子福晋呢!不学学太子妃温雅大气、三福晋文采卓然、四福晋端庄淑丽也就算了,怎把自己整得跟个乡野村妇似的?听风就是雨,连点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了。”
被鄙视至斯,八福晋都要暴走了:“你你你,都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了,你还非矢口否认,倒打一耙。来来来,正好宝格楚这个当事人也在。你叫他说,他是不是对你有几分旖旎心思。这才连好好的台吉都不做了,非巴巴到你府上当个侍卫!”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好死不死赶上这么个场面的宝格楚:……
俊脸瞬间红透,随即把双手舞成了风火轮:“没,没没没有,八贝勒福晋可不敢乱说!奴才何德何能,岂敢肖想格格?”
八福晋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既然你用了不敢这个词儿,那便是承认,但自觉不配咯!”
这话问的,叫玉录玳都不由蹙眉。超想马上、立刻将她扫地出门,不治好这胡言乱语的毛病前,坚决不准再登门。偏她这还没等开口,宝格楚就脸红如滴血地点了头:“八贝勒福晋明鉴。”
雾草???
玉录玳懵逼脸,看着同样懵逼的八福晋:……
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推到了门外。砰地一声巨响后,房门就在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