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用万岁爷破格赐下来的呈折奏事之权,奏请将岳兴阿归我抚养教育么?”
一句话说的庆复福晋脸色丕变:“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被否认三连的玉录玳只乐:“好好好,我不说。你放心,我自己都强挣扎出佟佳府这个泥潭,又怎么忍心生生再把你踹下去?”
“虽然你这人小心思多,要强。总想跟我别别苗头,暗地里没少跟我那糊涂姑爸爸下舌。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放心吧,和离也好,搬走也好,这都改变不了我是岳兴阿额娘的事实。”
“只要我在一天,就必然尽我所能地护他一天。他隆科多莫说娶不到,就是娶百八十个新人,也甭想轻慢了我儿。否则的话……我必定竭尽全力,叫他悔不当初!”
放完这铿锵有力的几句话后,玉录玳转身就走,都不屑多给庆复福晋一个标点符号。
帘子晃动,岳兴阿患得患失的小身影走出来:“窝克,我没有失去额娘对不对?她还是关心我的……”
庆复福晋笑着摸了摸他的头:“那当然,孩子都是额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rou。你额娘十月怀胎,那么辛苦把你生下来,怎么会不疼你不爱你?”
“所以岳兴阿别灰心,今儿你额娘只是心情不好而已。等过些日子窝克带你去看她,咱再慢慢下功夫。总有一天绳锯木断,水滴石穿。磨也能磨得你额娘回来,跟咱们一大家子好好生活的。”
岳兴阿握着小拳头,坚定脸点头:“一定!只要额娘回来,玛嬷就不用被玛法责备,阿玛也不用挨鞭子了。”
庆复福晋:……
就觉得玉录玳白疼这个狼崽子了,生这样的儿子还不如生块叉烧。
好歹顶饿。
然而佟佳府因和离事件名声大臭,连圣眷都不如以往隆深。只有把玉录玳那个犟种哄回来,才能靠知错就改赢得洗白机会。顺带把她那些靠山、业绩都绑在佟佳府上,惠及满府。
要达成这一系列目标,可不就指望这块叉烧么?
所以必须好好哄着!
命啊,隆科多那么个狂悖无lun的玩意儿偏是嫡长子。自家爷文武双全,一表人才,却偏偏出生晚了几年,就此跟爵位失之交臂。
庆复福晋越想越不甘,心里小算盘不停,各种琢磨着怎么才能挣脱命运的樊笼,逆流而上。
而另一边,玉录玳已经满载而归,顺利到达了她的新府邸。
内城天街边上,站在街口就可以遥望紫禁城的地段。坐轿子进宫,都不消一刻钟的时间。
绝对寸土寸金,万金难求。
整整五进大宅,雕廊画栋,看着就格外的气派。
只一眼,就叫玉录玳这个苦巴苦业多年,才堪堪置办起个小房子的社畜被折服:“万岁,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打今儿起就是在下鄙人我的了!哈哈哈哈,简直一夜暴富有没有?”
再没想到自家主子竟如此无状的吴嬷嬷瞠目,继而撕心裂肺地猛咳:“格格,注意仪态,格格!您现在,可是万岁爷钦赐的多罗格格,一举一动之间都代表着天家气派。”
可快端庄着点儿,别叫人看了热闹去!
玉录玳微微吐舌,眨眼又恢复成彬彬有礼的样子,施施然跟索额图施了一礼:“玉录玳无状,叫族伯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索额图浑不在意地摆摆手:“能见贤侄女你这么率性真实的一面,阿牟其老怀甚慰。你这刚搬过来,一应琐碎必然很多。我就不多打扰了,喏,这有我亲手所书的名帖留给贤侄女。若有任何为难事,贤侄女都可遣人过府,阿牟其必定倾囊相助。”
“如此……”玉录玳接过名帖又是一礼:“晚辈就多谢族伯了。”
“应该的,应该的。”索额图微笑:“内务府事,牛痘事,都是阿牟其该对贤侄女说声谢谢。”
谢谢你的出现,一点点的缓解了太子的尴尬局面。
打破了他们父子间的沉郁,走出过往心结,重新变得父子和睦、君臣相得起来。
后面的话,他没有明说,玉录玳也没点明。只微微一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亦有责嘛!若可以,晚辈还是想着能为江山社稷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的。”
啪啪啪又是一站赞叹的掌声,索额图真越看越觉得玉录玳入眼。
深恨老妻不给力,生不下这么钟神毓秀的好闺女。更恨坤图(PS:玉录玳便宜阿玛名)那个有眼无珠的,生生将如此明珠暗投。
必须好好教训!
玉录玳还想着要不要客气客气,请如今大权臣、未来大罪人进府喝一盏清茶。结果就见这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说了告辞什么的……
她也只能摇头失笑,着人大开府门。
时值盛夏,正是草木葱茏时候。院内花团锦簇,简直一步一景,走个连廊的功夫就叫玉录玳迷了眼。
等走走停停,终于到了正院中堂时。就发现窗明几净,家什摆设都重新换过,连冰鉴里都飘着丝丝缕缕的凉气。